趁他不在沧州的时候下手抄了他的大营。 蔡戎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茂行看起来十分狼狈,他上前一步道:“程彦昭带着公文来沧州拿人。” “节度使,我们冤枉啊。” “节度使……” 蔡戎热血冲头,快步向院子里走去,刚踏出二堂,李佑的亲军已经迎上前将人犯押了下去。 李佑转身看向蔡戎:“林珝引荐给宋家的商贾中有辽人眼线,蔡节度使军中似是也有人与辽人私通,本官有些糊涂了,莫非私通辽人陷害宋羡的不止是宋旻? 光凭本官一人,恐怕难以断清这桩案子,本官已经让人上京禀告皇上,会带一干人犯入京,到时候刑部、大理寺官员会将案子厘清。” 李佑说着停顿片刻:“蔡节度使是否要一同前往?” 蔡戎只觉得额头一阵突突乱跳,如同几块巨石同时砸了过来。这次别说要吞了宋家打下的几个州,恐怕要拿过去立下的军功才能保住他节度使之位。 希望皇上能念及旧情…… 蔡戎咬牙道:“涉及到本官,本官自然要与李大人同行。” 李佑颔首:“为了保证案犯平安抵达京城,本官会调动兵马一起前行,蔡指挥使只带两个亲信在身边侍奉即可。” 蔡戎眼睛一片血红,紧紧地盯着李佑。 李佑却面色不改。 说话间,等候在外的宋启正也被请入二堂。 宋启正昨日已然知晓蔡戎之事,在府衙外等候了一晚,他将最近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脑子里渐渐清明了,是蔡戎在背后捣鬼,先是利用宋旻除掉宋羡,再给宋家扣上一顶通敌的帽子。 宋家内乱,蔡戎获利。北方的几个州就会落入蔡戎手中。 想明白了这些,随之而来的就是惭愧和后悔。 如果不是宋羡,蔡戎已然得手。 这次他与李佑一起上京,定要在圣前仔细禀明,看看他与蔡戎到底谁包藏祸心。 宋旻通敌该死,蔡戎也别想轻易逃脱。 李佑道:“镇国将军也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这一路路程不短,大家要多多保重。” 宋启正看一眼蔡戎:“李大人放心,我定会亲自将不肖子和一干案犯完好无损地押送到京城,听从圣上发落。” 李佑先行离开,蔡戎也跟着走出衙署。 等到宋羡走出来,宋启正开口唤住:“宋羡。” 宋羡停下脚步。 宋启正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父子两个面对面站立了一会儿,仿佛过了许久,其实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最终宋启正伸手拍了拍宋羡的肩膀,这是他们父子多少年来不曾有过的亲密举动。 宋启正道:“我跟着李佑去京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将兵符和调兵令牌都留下。” 宋羡应声。 宋启正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再说话,转身向衙署内走去。 宋羡一路去往府衙大牢,先去查看了萧炽的旧伤,又走进关押王家掌柜的牢房。 那掌柜在二堂刚刚招认过,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趴伏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看到宋羡前来,又慌忙爬起来:“宋将军。” 宋羡道:“你说两年前萧炽在南方受伤,你指的南方具体是何处?” 掌柜道:“我们迎到了江宁府,应该在江宁府更南些,小的刚才说两年前,其实没有两年,我们收到消息接应萧炽是元平十四年十一月,将萧炽送回新城时已经是元平十五年三月了。” 宋羡听着掌柜的话,心中默算现在是元平十六年,也就是说,萧炽受伤回到辽国是去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