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不知为何,瞧着桌子上淬毒的暗器,就有一股怒火不停地上涌。 屋子里静谧半晌。 宋羡再次道:“怕了吗?” 谢良辰知晓宋羡指的是那些辽人奸细。 谢良辰道:“常悦他们都离得不远,我也知道不可能将他拿住,就是不能让他轻松脱身。” 这话说完,她只觉得宋羡的神情更冷了几分。 宋羡淡淡地道:“你缠斗的人叫萧炽,是萧兴宗手下的得力,此人右手手筋被挑断了,这脱手镖是从他左手丢出来的。” 谢良辰听明白了宋羡的意思,宋羡肯定已经查看过,萧兴宗该是惯用右手,如果他右手没受伤,她可能躲不过去。 “怕了吗?”宋羡再次问。 宋羡的表情比之刚才更阴沉了些,谢良辰点头,态度比方才诚恳了许多:“下次我会多留心。”她会买袖箭和背弩,下次不能再这样没有任何准备就跟着常悦四处查人。 少女清亮的眼睛中微微闪烁,宋羡从中看出她的思量,知晓她与他想的并非一桩事。 果然,谢良辰道:“大爷,您能不能从作院帮我买几支袖箭?”竹管做的袖箭,到底不如铁管的好用,作院是朝廷打造兵器的地方,那里出的袖箭最好。 宋羡心底的一簇火苗顿时“嘭”地一声,燃高了几分:“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形,不要轻易上前,人抓不住可以下次再抓,还用不着你以身犯险。” 谢良辰还没说话,宋羡追问:“可知晓了?” 谢良辰总觉得今日的宋羡有些古怪,仿佛只要她不点头,他就怒意难消。 本着不去触他逆鳞,她点头:“知道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萧炽之后,脑海中有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逃脱。 听到谢大小姐应承了,常安长长地舒一口气,这才敢上前奉茶。 谢良辰小口抿着茶,将茶水喝了半碗,才接着道:“我也不是冒失要去抓那萧炽,就是对那货郎和萧炽有些熟悉。” “元平十四年十一月,萧炽在江宁以南受伤,萧炽受伤之时还有不少辽人奸细被抓,”宋羡道,“抓一个萧炽审讯容易,想要拿下更多辽人奸细,总要通过衙署之手。我让人去查卷宗,寻找元平十四年,有没有州、县曾抓住辽人奸细。” 谢良辰的心一阵乱跳,宋羡说的这些,正是她现在需要知晓的:“我的养父母应该十分熟悉辽人奸细,否则我不会知道木齿,不会察觉那货郎手中的货郎鼓有问题,更不会熟悉萧炽。” 宋羡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场疫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良辰摇头:“我记不得了,但苏怀清说过,是从元平十五年冬天就开始陆陆续续有病患,苏怀清是元平十六年四月找到的我,七月底将我带回了镇州。” 宋羡道:“萧炽在元平十五年三月回到了辽国,以萧兴宗一贯的手段,萧炽被抓,他定要报复。” 谢良辰道:“难不成我养父母的死,那场瘟疫可能与萧炽有关?若不然无法解释我为何熟知这些,不过也可能是……” 知晓这些除了想要抓辽人奸细,也可能本来就是辽人奸细。 虽然谢良辰不想这样去思量收养她的李家夫妇。 “你发现木齿时,是下意识的要将木齿拿出,以防奸细悄无声息的吞下藏匿,”宋羡道,“照此推论,你知晓这些是为了对付辽人奸细的可能更大。”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