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同道:“可能大爷是怕您劳累。” 程彦昭道:“我不怕啊,我能喝杯酒,跑断腿又算得了什么。” 常同笑了笑。 程彦昭接着道:“他还把我留在京城半个月,才走两日就总差我去笔墨铺子做事,生怕有人偷了陈家村宝贵的粉蜡纸。笔墨铺子的掌柜人挺好,与我一起饮了些酒,我们回到铺子之后,我想要试用一下新纸,一不留神就多写了几个字……” 常用知道这里有故事:“然后呢?” 程彦昭有些羞愧,然后他借着酒劲儿向掌柜吹嘘的时候,被人瞧见了,刚好瞧见他的人手里也拿着一幅字,那字写得隽秀,这么一比,他的脸都丢光了。事后他仔细想想,宋羡八成是故意的,让他去笔墨铺子也是为了耍他,知晓他必然有丢脸的一日。 而且他遇到的那个人,偏巧就是孟家小姐。 程彦昭没有继续说下去,常用也大约猜到了结果,程二爷那字不说不堪入目吧,也委实好不到哪里去。 程彦昭道:“你说是不是因为,郡主第一次给你家大爷做的面条被我吃了,你家大爷一直耿耿于怀?动辄就想要报复我?” 听到这话常用脸色一变,不过他强撑着道:“没有,不会,我家大爷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嘴里说着不会,人却离程彦昭越来越远,生怕沾上程彦昭身上的霉气似的。 程彦昭道:“既然没有,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常用似是没听到程彦昭的话,大声叫喊:“程二爷,这里风大,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 谢良辰睡到了中午,下午陪着宋老太太用了饭,回到屋子里看了会儿账目,又早早歇下了。 刚觉得精神恢复了些,就被身边的大暖炉拉入了怀里。 “明日还要回门呢。”谢良辰道。 “知道,”宋羡低声道,“就抱一会儿。” 说着就抱一会儿,很快就不老实起来,人也凑到她耳边,一下一下碰触着她的耳朵,手臂紧搂着她腰往身上按…… 谢良辰迷迷糊糊地思量,明日要去做个系许多带子的小衣,就像京中铺子里那些匣子,一层层地包起来,一时半刻解不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谢良辰仍旧觉得腿有些软,坐在马车中还有些昏昏沉沉,宋节度使也是个不要颜面的,干脆不骑马了与她同乘一辆车,伸手将她的头揽在肩膀上。 谢良辰就这样靠着,竟然还真的睡了一觉。 马车到了陈家村,宋羡整理好她身上的氅衣,这才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 回来了。 陈子庚一路跑过来。 “姐夫。” 宋羡正要与陈子庚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陈阿弟绕过了他,一把拉住了谢良辰,与谢良辰亲昵的说话。 宋羡暗地里叹口气,原来只是敷衍的与他招呼一声,真正想念的还是他阿姐。 “阿姐,”陈子庚道,“这两日如何?” 谢良辰笑道:“挺好的。” 黑蛋在旁边道:“我早就说过吧,阿姐去了那么多地方,定然不择席,再说姐夫的宅子修葺的也好……” 高氏恨不得将她那傻儿子嘴捂住。 狗子在旁边笑着:“姐姐、姐夫回来了。” 宋羡道:“回来了。”总算有个人正经问候他一声。 “好了,”陈咏胜道,“迎你们姐夫、姐姐回村子里吧。” 宋家送来不少回门礼,黑蛋带着人好不容易才搬进陈老太太院子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