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们北方酿造的酒给三皇子送几坛,”宋羡道,“以示感谢。” 常安可以预想到,突然收到大爷的礼物,葛坤会是什么心情,可能又在揣摩大爷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大爷的心思,葛坤可能要用一辈子的功夫来猜。 宋羡从关卡出来,一路回到代州的宅院。 常悦见到宋羡迎过来:“郡主在堂屋里,刘济从西府回来了。大老爷和郡主找的那个刘熙应该已经过世了。” 宋羡听到这话目光微深:“人是怎么死的?” 常悦道:“听说是遇到了歹人,被人掳到了深山中,抢了财物,伤了性命。” 一个常年来往海上的人,会被歹人不声不响的杀了?宋羡微微皱眉,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第四百二十五章 推断 宋羡进门的时候,谢良辰正与刘济说刘熙。 刘济道:“他一向都很小心,在海上经常遇到藩人和倭寇,他都能想方设法带着船队离开,没有谁比他更会辨别方向。” 刘济的眼睛通红,收到这样的噩耗让他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就连宋羡撩开帘子进门,他都没回过神。 “姐夫。” 还是陈子庚的声音让刘济恍然清醒,他急忙站起身向宋羡行礼。 宋羡快走几步扶起了刘济,然后向谢绍元躬身。 “世叔,”宋羡看着刘济道,“我也是刚听到消息,已经作准了?” 谢绍元养伤之后又去了辽国,都是刘济在暗中帮忙,虽说刘济一直追随谢绍元,但在宋羡心里刘济和谢绍元是挚交,不分彼此,理应叫他一声世叔。 刘济道:“确定了,我堂兄手受过伤,肋骨上也有刀痕,这些我都认过了,不会有错。仵作也仔细验了尸,年纪、身高也都与我堂兄一样,他们还在尸体的肚子里找到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我堂兄的名字。” “我堂兄常年在海上,生怕自己哪天在海上落了难,亲友收不到尸身,于是在衣服里缝了一块木牌以防万一,若真有一日不幸身死……尸体能被冲上岸,衣服若还完整,就能从木牌上知晓他的身份。” “我们猜测,当时我堂兄知晓自己必死无疑,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将木牌掏出来吞进了肚子里。那些人杀了他之后,想要烧了他的尸身,结果碰巧那几日大雨,那些人又急着离开,于是没有将尸身完全烧毁,只是砸碎了尸身的头骨,确定毁了的尸身无法被辨出身份,便挖了个坑将尸身埋了,藏在肚子里的木牌这才被留下来。” 宋羡没有打断刘济的话,刘济擦了擦眼睛继续道:“如果不是雨太大,山中发了水,堂兄的尸身就不会被冲出来,到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济不再说话,长长地吸一口气:“我堂兄是个很好的人,帮了我们许多,没想到会遭此大难。” 谢绍元也声音艰涩:“当时没有刘熙,我也难以逃脱。” 宋羡道:“若是凶徒有意掩盖他的身份,那凶徒八成是刘熙认识的人,凶徒这样做,是怕你们确定了刘熙的死讯,怀疑到他们头上。” 刘济点点头:“衙门里的人也这样说,让我们仔细想一想,堂兄最近与什么人有过节。我将堂兄身边跟着的人问了一遍,堂兄这些年在海上,遇到过几次海贼……还有倭寇,但他们行踪不定,一时也无法证实。” 谢良辰看向宋羡:“有一份仵作验尸的结果和案子的案宗。” 宋羡走过来,从谢良辰手中接过文书仔细查看,这样的文书自然不能随便从衙署调阅,但靠着宋羡的关系,抄出一份并非难事。 宋羡自己看了之后微微皱眉:“从刘熙失踪到仵作验尸预估的死亡日期,中间相隔了小半个月。” 谢良辰点头:“刘家也没有收到凶徒送来勒索财物的信函和口讯。” 宋羡道:“单纯的寻仇,将人捉到之后,先想到的就是要人性命,不会耽搁那么久,若是为了钱财,应该想方设法知会刘家,刘熙在海上这些年总会有些积蓄,既然抓了人,想要求财就不会想不到这个法子。” 谢良辰道:“除非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刘熙身上,或者说只有刘熙自己知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