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进一只脚,李玄容冷笑的声音便自里头传来:“二弟好本事!同为李家儿郎,这陇西军独属我一人确实过分了些。不若干脆叫陇西军一分为二,叫我二人平分……” 李玄容也是气急了!他正在军中操练军伍,没来由的突然被李大将军叫了回来。生母去的早,打小就防着继母的李玄容内院里自然安了不少人手。随便一打听,便知晓了李玄竟方才来过一趟李大将军书房的事,因此立时疑心上了李玄竟。 而后一进门便听李大将军道要送李玄竟去军中历练,他一口怒气早就憋在了胸口,对着李大将军不敢发作,对着李玄竟自是忍不住了,开口便用冷夜冷语刺了李玄竟一通。 李玄竟没理他,倒是李大将军开口道:“说的什么浑话?谁敢分了陇西军,我头一个不饶了他!” 军队分家乃是为将者的大忌。 李玄容自知失言,连忙跪了下来:“父亲恕罪!” 训斥了一通李玄容之后,李大将军眯眼看了眼李玄容,似是在想什么,不过此时李玄容正低头跪着,自是没有发现李大将军面上的神情。 倒是一旁的李玄竟将李大将军这般打量的眼神看在了眼里。 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无他,父亲这般打量的眼神他见过不知凡几,只是以往这眼神是对着他的,如今却是对上了继兄。 被父亲打压试探多年,李玄竟对父亲的“打量”自然远比李玄容要了解的多。 这等眼神……看来方才长兄那一句“军队分家”的话,虽是气话,触的雷点却不止“军队分家”这一点,而且比起“军队分家”来,另一点的问题才是李大将军真正在意之处。 用这般熟稔自然的语气说“分家”,显然是早已将陇西军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于父亲而言,他还在呢,还在执掌陇西军呢,你就这般将其视作囊中之物确实是触动了父亲的逆鳞。 “起来吧!”压下了心底的心思,李大将军开口,上手虚扶了李玄容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开口说道,“军队不会分家,你二弟也会走文官之途。可到底是我李家儿郎,似你二弟这般成日里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像个什么样子?” 被点到的李玄竟连忙抄手,道:“父亲,儿子知错了。” 眼下他身上的围兜解了,不过沾上不少面粉的衣袍还未换下来。 李玄容回身看了眼满身面粉的李玄竟,不由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在李大将军的面前说什么。 李大将军顿了顿,又开口道:“城外军营过几日要摆军操练,我拟替玄竟领了个名头,进去练练手。” 原是这般个练手法……李玄容面上的不悦之色稍减,只是对着身后的李玄竟,眼里仍有几分提防和戒备。 这个二弟素日里装的不争不抢的,还以为当真是个清风霁月之人呢!原来……呵呵! 李玄容的心思自然看在李大将军的眼里,他多年已经习惯了打压次子,眼下松口去练手已是一个大让步了。不过此时看了李玄容的脸色,又想到他方才那一番全然已将陇西军当成自己的话语,李大将军却又觉得李玄容的心似乎大了些。 于是想了想,又道:“我有三千私兵,此次历练,匀你……一百人吧!” 李玄容面上的不悦之色重新聚拢起来,看了眼沾了一身面粉的李玄竟不由再次冷哼了一声。 “老大!”李玄容的不悦令得李大将军蹙了蹙眉,开口喝道,“为人兄长者当有容人雅量。” 被呵斥了一通的李玄容这才收了面上的不悦,忙应了一声“是” 一百人!这大抵已是李大将军的极限了,李玄竟无奈叹了口气,只是面上还是欢喜的应了下来。 安国公的一番帮忙得了个城外历练的机会同一百个心思都不归他的私兵。李玄竟回到李大夫人院子里,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李大夫人听的脸都黑了。 “一百个私兵!感情他李玄容还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不成?”李大夫人被气笑了,“当年他下场时,你爹给了他足足两千私兵啊!” 两千对上一百,这数量差距委实太过悬殊了。 “你那继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算是看清楚了吧!”李大夫人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我嫁进来时他才五岁,身边全是前头夫人留下的嬷嬷侍婢,我便是连靠近他都会被那几个嬷嬷特意隔开。先老夫人怜惜他幼年失母,常人又常道继母会苛刻前头夫人留下的孩子什么的,便也总将他抱到身边不让我碰。” “这般倒也算了,全当不认识的陌路人好了。左右李家的家世还不至于连几个人都养不起。”李大夫人说起这个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