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那个憨憨干什么啊?真想约今天也不行啊,他小姨妈今天过四十芳诞,彭维州都去了,约不出来啊,真要见?” “算了。” 约西心一横,本来还想着贸贸然找过去不太好,找个由头会不会自然一点?这下由头没戏,她想开了。 贸贸然的事情她在赵牧贞身上做得还少吗? 也不差这一件。 约西没藏着掖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把事情跟好姐妹讲明,卜心慈开始有点不能理解。 “干嘛要去找赵牧贞啊?” 约西没什么食欲,牛排只吃了小半块,白瓷与刀具都泛着莹澄干净的光,她轻轻搁置一旁,说起一件之前十一国庆节的事。 那天晶姐难得给她放了半天假,她跟卜心慈做完美甲去逛鞋店。 鞋子试到一半,她光脚就跑出店外,节假日的商场人来人往,卜心慈吓了一跳,和穿小西装的导购都跟着她跑出来,问她怎么了。 商场里的冷气直从脚心往上冒。 人头攒动里,她什么也没找到,被卜心慈拉回去穿鞋。 “那次,我就是看见了一个很像赵牧贞的人,他被一个卷头发的女人挽着手。” 卜心慈也记起那回事了。 “那是赵牧贞吗?” 约西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清。” 全北熙城的高端商场就没有卜小姐没摸熟的地方,卜心慈分析道:“应该不是他,咱们那天去的专柜,往东边儿,除了卖西装的,就是卖香水的,跟他一个男大学生沾不上啊。” “真的吗?” 卜心慈点头:“当然啊,我开春还陪彭维州去订过一套西装,量尺寸试衣服前前后后去了好几次。” 照顾约西的艺人身份,这顿饭订的是一个安静的小包厢,卜心慈说完,停了两秒,忽然一声尖叫。 “啊——” 外头的侍餐生立马轻敲敲门,礼貌询问需要进来服务吗? “不用了,谢谢。”卜心慈抻抻衣服,从神经病状态一秒切换至千金模式,探身往对面的约西跟前凑,狐疑地眯起眼:“你说这么多,不会是喜欢赵牧贞吧?” 当事人极其淡定:“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一个男生感兴趣?” 卜心慈拿出证据,举自己手机:“你今天还打听彭维州表弟呢!”说完卜小姐自己恍然彭维州表弟毫无价值,“哦,合着也是因为他读熙大,你想打听赵牧贞是吧?” 卜心慈还是想不明白,“不是,不是你暑假给我发微信,赵牧贞不是还跟什么常芜镇首富之女,茶庄小女儿,就那个感情线啊。” 约西说:“那是我瞎编的,他们没有任何情况。” “那你跟赵牧贞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约西一五一十交代了。 卜心慈听完怔着神,开口就一句话:“卧槽……姐们真小瞧你了,赵约西,够猛的啊!” 打仗讲究士气,做事也一样。 一旦在兴头上,做什么事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那晚熙大的情况不太好,因为最近有关#小镇做题家#的热搜,熙大校方很敏感,很怕有记者媒体过来搞暗访把事情闹大。 平时不设拦的校门,近几天都需要扫校园账号才能进去,约西找人帮忙才顺利进去。 十一月中旬的北熙城已经冷得像冬天,呵气成白,图书楼的灯火通明,映衬得周围环境极其微弱黯淡。 冷风吹着,指骨冻红,约西没感觉。 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期待似风穿堂,喜悦提前沸腾。 熙大校区的路曲折复杂,仿古的指路牌有点难辨方向,问了人,约西往物理系的教学楼走。 她带了口罩,但不妨碍大美女的氛围感散发出来,叫她问路都轻松,在物理系的实验室门口,不仅打听到赵牧贞在哪儿,那男生还热情领她往活动中心去。 “他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打一个小时网球,现在去刚好,待会儿他就要回宿舍了。” 冰冷空气里有一丝晚桂的余香。 约西跟这人绕着绿植重重的隐蔽小路,周围很暗,巴掌大的地灯只有一层灰蒙老旧的光,她性格里的直和懒,像是贯穿所有,每次遇到岔口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拐弯。 忽然想起常芜镇同样复杂的二十八小巷。 她路痴,总绕不明白,打电话给赵牧贞,他让她报周围有什么,她四处看看跟他说,他就告诉她怎么走。 每次绕出来,都会走到毗蓝婆街尾。 那儿有一盏坏掉的路灯,有一面写着绍兴的杏黄酒旗,有一个举着手机跟她说往前看的少年。 跌跌撞撞,总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