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眼吓到了,身子颤抖道:“单将军说皇上是个昏君,像秦王这般有功之人不赏,太子那般害群之马却赏识,莫不是眼瞎了不成……”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他娘的冤枉我!”单雄信原本以为是昨晚醉言惹怒了皇帝,可眼下哪里是这个,分明是有人趁机陷害他,他自是不依,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反驳,又被人按回原地。 “放肆!” “皇上饶命啊,皇上——”小侍吓得身子一软,趴在地上,连连叩头。 “说,接着给朕说下去!” “单将军还说,如此昏君,莫不是学那隋朝覆灭?还不如早早地让位,反正秦王早晚都得登基……” 不等底下之人说完,李渊已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李——世——民!你是巴不得朕早早的死了,好让位与你?李世民,你是想造反杀朕么?” “儿臣冤枉!”李世民百口莫辩。 众臣子纷纷叩首,徐茂公出言:“皇上切莫听信小人谗言,秦王于皇上忠心耿耿,其心可表啊。” 秦琼也道:“皇上,秦王战功赫赫,他为什么要反?他怎么会反?” 柴绍见状,赶紧上前道:“父皇,您还不了解秦王么?” 单雄信被按在地上,手脚不能动弹,口中喊道:“皇上,冤枉我单雄信不要紧,区区我单雄信死不足惜,但你不能冤枉秦王殿下啊!这些年,秦王南征北战,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若是有私心,何必等到现在?秦王殿下是真真切切为大唐效力,为皇上的江山效力啊!” 见大殿上之人一言不发,丝毫不为所动,尉迟恭早就气急,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提溜起那趴在地上的小侍,横眉冷对:“说,究竟是谁让你这般污蔑单将军和秦王的?” 那小侍从瑟瑟发抖,连连告饶:“尉迟……尉迟将军,奴才刚才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奴才——” “属实个屁!我单兄弟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是不是太子,太子让你往秦王殿下身上泼脏水的?” “此事与太子无关,奴才刚才说的都是实话——”话音未落,就被尉迟恭一拳头给揍掉了门牙,软趴趴地倒在门槛旁一动不动,似是昏死了过去。 “大胆!李世民,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了!你包庇单雄信谋反在先,纵容尉迟恭行凶在后,你还有何话可说?难不成还要杀人灭口?” “来人啊,将尉迟恭拿下!”侍卫蜂拥而上,饶是尉迟恭勇猛,也架不住人多,顷刻被按倒在地,不得动弹。 不等众人开口,李渊又呵斥:“李世民,看来朕是太过看重你了,给予你太多的厚望,以至于你竟然恃宠而骄,如今竟是尊卑不分,目无尊长,嚣张跋扈,想要一手遮天了么!” 殿内,剑拔弩张,李世民却是颓然地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抵在砖面上,不再多说一句。 “你不开口也没事,朕知晓,单雄信和尉迟恭都是你秦wang府的人!单雄信若是参与谋逆,尉迟恭胆敢大殿之上行凶,那你——朕的秦王,你是否也有份?” “皇上,秦王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皇上,你这是要挖了秦王的心啊!”一向沉稳的徐茂公此刻脸上也慌乱起来。 “到底是朕挖他的心,还是他在挖朕的心!”李渊拍着胸口道。 见父子俩剑拔弩张到如此地步,殿中又是一片求情声。 恰此时,一直跪在殿中央的秦王李世民突然抬起头,声音和悦地问道:“父皇,你究竟是信他,还是信我?”目光看向被尉迟恭揍了一圈,晕死过去的小侍身上。 对上李世民那双坦荡荡的眼眸,李渊心中竟生出几分愧疚来,虽然那小侍言之凿凿,但事情究竟如何,他心里还是有些估算的,怕是和东宫脱不了干系,但他——此刻想的却是顺势而为,借此机会将权利重新收回到自己手上。 李世民见父皇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己对视,便也垂下眸,什么赞赏,什么允诺太子之位,昔日种种早已不在。如今问责自己,哪里是单,尉迟两位将军之事,东宫如此浅显的陷害,他英明神武的父皇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是他忌惮自己势力壮大,功高盖主,于是正好借着东宫的东风,借题发挥,想要出尔反尔罢了。 李世民紧闭了下眼,深叹了口气,无力道:“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求父皇饶了单将军和尉迟将军,毕竟——父皇也说了,此二人乃是我秦wang府的人,父皇既然要罚世民……又何必迁怒他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