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正常,那举止一点儿都不像是勤奋严谨的五郎君。 “金豆。”燕秋尔将钱袋从腰间解下,抛给金豆,“用这些,去琉璃斋给我买一套琉璃茶具回来,要那一套湖蓝色的。那套茶具定不是摆在货架上的,你只管跟琉璃斋的掌柜的要,那钱袋里的钱够用了。若还有剩,就去福润居买盒上等的沉香回来。” “啊?”金豆下意识地接住迎面飞来的钱袋,听着燕秋尔这一通念叨,越听越是心惊。琉璃斋的琉璃茶具?福润居的上等沉香?那可都是常安城里一顶一的上品,却也是最贵的!“那个……五郎君,您若想要琉璃茶具,也不一定非要琉璃斋的,西市那边儿……”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若买回来被我发现不是琉璃斋的那一套,你就给我把皮绷紧了!”已经闭目准备入睡的燕秋尔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瞪金豆一眼,复又闭上双眼,酝酿入睡情绪。 “好咧,小的这就去。”跟夏云交换了一个眼色,金豆赶忙揣好钱袋出去买东西。 夏云沉吟片刻,便与其他几人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在暖阁门边给燕秋尔放了个火盆,关上暖阁的门之后才退出大屋。 因着耳边一点儿声响都没有,燕秋尔这一觉睡得香甜,愣是睡到了自然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燕秋尔骤然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坐着一个人。燕秋尔大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退至榻的最里侧,戒备地仰脸看向稳稳坐在一旁的男人。 “阿、阿爹?”待定睛看清男人的面貌时,燕秋尔愕然。 燕生是半个时辰之前来的,原本这个时间他应是在书房里与东苑的几个孩子议事,可才说了没几句,燕生就想起燕秋尔了,原因无他,上午喝过燕秋尔煮的茶之后,燕生再喝其他人煮的茶竟完全如不了口。左右被燕秋尔那茶水勾得无心正事,燕生便想着来燕秋尔的院子讨一杯茶喝,谁成想他人来了,燕秋尔却睡得正熟。 听服侍燕秋尔的婢女说燕秋尔午睡的时间极短,燕生便想着就在这里等吧,可着一等竟过去半个时辰,燕生瞅着燕秋尔的睡脸瞅了半个时辰,可竟半分也没觉得厌倦。细细打量下来燕生才发现,燕秋尔的长相极为精致,尤其眼下一点泪痣,只睡颜就已比过后院里的几位娘子,不知那双眼睛睁开之时又该是如何惊艳。 兴许就是因着对这惊艳的好奇,燕生才枯坐了半个时辰,只是燕生没有想到,燕秋尔醒来的瞬间,他都没来得及看清燕秋尔的样子,这孩子竟然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弹跳而起,躲进了榻的最里侧,直到认出是他时,才放松了警惕。 燕秋尔手忙脚乱地扣好衣袍,然后将长发挽起,挽上去之后才发现之前解下来的簪子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燕秋尔窘迫得红了脸,撇撇嘴,干脆松开了手,任长发散开,然后盘腿坐在了榻上:“阿爹找我有事?” 燕生倒是没想到燕秋尔折腾到最后竟如此豪放地坐下了,不禁微微一愣。这个孩子总是能做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瞧着倒是有趣。燕生的视线从燕秋尔乌黑顺滑的长发和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扫过,再一次确认了燕秋尔的天生丽质是后院娘子们望尘莫及的。 “本是有事。”可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有事也变没事了。燕生暗叹一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阿爹?”燕秋尔一愣,赶忙下榻追出来。 燕生也不管他,径自离开。 燕秋尔站在门口,呆愣地看着燕生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不会惹金主不高兴了吧? “夏云,阿爹是来做什么的?” “婢子听梁管事说,主君是想五郎君的茶了。”夏云也十分疑惑。主君为了这茶都等了半个时辰的,怎的五郎君醒了,他反而走了? “茶?”燕秋尔挑眉。原来燕生喜欢喝茶吗?燕秋尔撇撇嘴,便将燕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夏云,你去瞧瞧三娘子在不在家里,若是在的话,就直接带她过来,就说我想请她带我出门。” “五郎君要出门吗?”五郎君可是出了名的勤勉好学,为了学习甚至足不出户,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也不能总憋在家里,我想出去转转。” “是,婢子知道了,婢子这就去找三娘子。” “五郎,你当真要出门去?”燕浮生来到燕秋尔院子的时候,已是换好了男装,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只是她还不太确定燕秋尔是否当真要踏出燕府的那扇大门,因为燕秋尔从来就没有出去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