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呢。”燕秋尔直勾勾地看着周庆,笑容微冷。 周庆一惊,瞬间白了脸色,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就一头冷汗。 那艘船是当地一伙人专门用来贩卖人口的,有时会带一些天竺、波斯的孩童或者少女到岭南来卖,有时也会从岭南运出一些幼童或者少女,至于要去往何处,周庆从来都不敢多问,因为那伙人虽非官非商,却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连都护府的人都敢杀,他一个市舶使,对方又怎会放在眼里? 因此,尽管周庆非常清楚那艘船的往来行程,却从不敢多加阻拦。连都护府都放弃了,他哪里会傻乎乎地去送命? “以、以人为货?这、这怎么可能呢,人啊,人怎么能被当做货物呢?阁下莫不是看错了?”周庆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燕秋尔冲天翻了个白眼,手一扬,就将一块令牌抛进了周庆怀里。 慌张得周庆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低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下官市舶使周庆叩见陛下,陛下、陛下万岁……” 燕秋尔嗤笑一声,便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缓步走到周庆面前,弯腰取出被周庆攥在手里的令牌。 这令牌还挺好使的,可不能丢了。 “起来吧。” 周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抖着声音道:“下官、下官不知郡王莅临广州,冒犯了郡王,请郡王恕罪。” “若叫你提前知道了,就不叫微服私访了。现在,你可记得那艘船?” “记得记得,下官自然记得。” 周庆对这位金城郡王早有耳闻,听说是辅佐陛下登基的大功臣,因被陛下信任,才被破格提拔,从商贾一跃成为郡王。 但陛下的登基大典之后,这金城郡王就从常安城消失无踪,任谁都寻不着他,但从各地府牧县令上报的奏折来看,这位金城郡王是拿着陛下钦赐的令牌微服私访治理地方来了。 只是周庆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这金城郡王找上,如今也只能祈祷这不是祸事。 “记得就好。想办法把它扣下。”这些人就不能多配合一些吗?非要他拿出令牌才听话,真是麻烦。 “扣、扣下?怎么扣?”周庆懵了。 燕秋尔斜睨周庆一眼,冷声道:“市舶使与他们不是交情匪浅吗?随便想个什么理由将他们扣下个三五日很难吗?” “很……” “当然,市舶使若是做不到的话,本郡王也会如实禀报陛下,请陛下斟酌定夺是否要撤换岭南道市舶司市舶使。” 咕咚一声,周庆咽了口口水,顺便也把方才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转而说道:“金城郡王的吩咐,下官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办到!” 燕秋尔展颜微笑,满意地点头道:“市舶司有市舶使这样优秀的人才,陛下定会感到欣慰。这件事情就交给市舶使了,相信市舶使定不会让本郡王失望。” 故意用力拍了拍周庆的肩膀,燕秋尔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市舶司。 出了市舶司拐过两条街,燕秋尔就瞧见了坐在茶棚里等他的燕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燕秋尔几步就跑了过去。 燕秋尔一坐下,燕生就将一杯刚沏好的茶送到了燕秋尔面前,随口问道:“怎么样?那周庆好打发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