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州衙里头君长宁却觉得顺手了许多,他果然是把第一个站出来指责那三人的升了吏目,那个叫牛二的男人不识字,但人却听聪颖,并且胆子大也有几分正义感,倒是比之前留下的那几个好使唤许多。再说那三个留下来的吏目也被吓破了胆子,有那三人的前车之鉴,哪里敢跟君长宁对着干。 君长宁虽然看那几人不太顺眼,但也知道不能直接把人都撤了,不然的话他从哪里着手秦关的政事。再说了,从百姓中挑人看着是挺好,但这种事情用过一次就够了,哪能经常用的,不然还不乱套了,谁能保证你自己选到的人就是最好的呢。 赵明德将一番变化看在眼中,倒是对这位小大人有些佩服起来,那一日趁着那几人不在,感慨似的说道:“真没有想到大人会这样做,一开始大人发难的时候,我还担心那几人会反扑,现在想想大人果然一手妙计。” 君长宁哈哈一笑,忽然带着几分调皮眨了眨眼睛,偏过头说道:“如果我是前任秦关的知州,估计也是只能先稳住他们,毕竟手里头没有半点真本事,但有张大虎在,我难道还要破了那几个小混混不成。退让一次自然没什么,但有了第一次,这些人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君长宁微微一顿,眼睛一眯说道:“就算是我退让了,他们难道还能真的听本官的命令不成,有这样不听话的人在,秦关永远也整顿不好,不如就趁着现在的机会,直接将这些人的底子掀了。哼,这要不是秦关我还真不敢如此,谁知道谁家背后是个什么关系,但在这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在京城那种大世家的话,就是皇帝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动摇国之基本,联姻看似轻薄,却能把许多人的关系联合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君长宁要早早的定亲,也不愿意去京城讨一个高门妇。再说君长宁动作太快,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魁首已经俯罪,剩下那些群龙无首的就是想要闹事,张大虎镇压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说起来君长宁这番动作还是帮了张大虎一个大忙,原本他接掌秦关军事的时候,这边还有人在那儿唧唧歪歪,那些人也没有大错,张大虎想要对他们动手还没有一个正当理由。现在倒好了,谁要是不肯跟朝廷配合,那肯定就是那三人的党羽,直接捉拿送进牢里关起来就是。 官场永远都不会缺少新人,即使这里是秦关,有了牛二的例子在前,百姓们心思也动了起来,毕竟当一个吏目好歹大小也是官,还能吃朝廷的俸禄呢,这可比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多了,这些天倒是不断有人来州衙告状的,如果是真有其事的,君长宁自然是要管,如果是胡乱攀咬的,一概乱棍打出去,渐渐的倒是也没有人敢来弄虚作假。 攘外必先安内,君长宁深知这一点,收拾了这两颗蛀虫之后,州衙做事的效率呈直线上升,君长宁今天吩咐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到明天再做。君长宁暗暗想着,这几位吏目要是一直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他倒是不介意多养几个人,就是给他们升官也是可行的。 解决了第一等的大事,君长宁却并不能安心下来,虽然防御工作可以全部交给张大虎,有他在那些游牧民族再要进来就是件困难的事情,其实之前他们就暗地里猜测过,秦关易守难攻,以一千人的兵力不该立刻就破城了,谁知道里外有没有勾结,要知道君长宁给那两人定罪的时候没把这两条写进去,也是便宜了他们。 张大虎将军事方面的事情大包大揽去了,但内政却要君长宁自己处理。但偏偏秦关的内政可比军事棘手许多。秦关是个苦寒之地,这个谁都知道,现在夏末还好,等到了冬天下雪之后,那简直连出门都不成的地方,土地贫瘠又缺少水源,再有一个就是缺乏矿产,石头倒是很多,但谁来这破地方拉一车石头出去,路费都不够用的。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同样身为边关的漠北,那地方虽然也苦寒,但人家可是盛产黄金的地方,所以每一次的知州倒是抢手货,谁往那儿走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镶着金子的,据说这边秦关的好几任知州都异想天开,准备在秦关也找找矿产,谁知道将这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是金矿银矿了,连个煤块都没挖出来。 秦关的土地薄,怎么样都养不肥,往下深挖下去过不了多久就是沙子了,君长宁暗地里想着,要是往下深深挖下去的话,说不定能发现石油天然气什么的,但现在的技术,他就是发现了这些也不知道怎么样操作的,他就是个心理学家,可不是什么地质学家、化学家什么的。 书到用时方才觉少,秦关穷困固然有地处偏僻的原因,这地方拿不出任何的特产矿产来才是最根本的,要改变这个状况,就要找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至少能吸引商人来冒险,有了贸易一个地方才能繁荣起来。 以前的时候秦关的老百姓也会出关打猎,但秦关附近的土地并不适合跑马,碎石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