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开济慨叹非常,心悦诚服,执意要拉着儿子下跪—— “无需多礼。”赵泽雍牢牢托住容父,眼底满是笑意,在看容佑棠。 容父热泪盈眶,发自肺腑地感恩,对庆王说了许多,话里话外嘱咐儿子务必上进、当差要尽心、千万别辜负殿下信任云云。 容佑棠局促窘迫,硬着头皮听,规规矩矩地搀扶养父。 挨个谢完后,容开济又表示将置办答谢宴,极力邀请在场众人赏脸出席,容佑棠亦从旁恳切相邀。 赵泽雍眼风徐徐扫过容佑棠,慢条斯理道:“酒席啊?” 容开济忙恭敬表示:“殿下若能赏脸,真真三生有幸!”话是这样说,但他想当然以为庆王不可能出席:尊贵亲王,赫赫有名的统帅,怎会出席民间酒宴呢? 岂料,赵泽雍却状似随意地提起:“令公子几次提了糕点给小九尝新鲜,据说是自家做的?” “啊?”容开济忙扭头问:“棠儿,可有那事?”儿子时常提糕点土物出门,他看见了会问两句,没看见的也多。 令公子、容佑棠解释道:“回殿下:送进王府的吃食,我不敢疏忽大意,俱是家里厨娘张妈亲手所做、王府大夫验视过,我才敢送到九殿下面前。” “唔。”赵泽雍满意颔首。 容开济是宫里熬出来的内侍,当然懂察言观色,他有些不敢置信,试探着问:“寒舍简陋,只有粗茶淡饭,不知殿下——” “定的什么时候?”赵泽雍直接问。 呃~ 容佑棠忍笑,心想:您怎么忽然想到我家转转了? 容开济却结结实实愣住,好半晌,才被管家悄悄拉扯衣襟、惊醒回神,忙不迭恭谨道:“殿下公务繁忙,草民不敢随意打搅,您看是……?” 赵泽雍了然,略思考,说:“本王后日应有空。” 容开济毕恭毕敬道:“后日晚,寒舍将置薄酒,恭候您的大驾。” 容佑棠忍俊不禁,刚要说话:“殿下,我——” 容父已听儿子错了几回,忙佯怒训责:“没上没下,满口‘你我’!请殿下勿怪罪,小儿只是不懂规矩,并非不敬。” 赵泽雍莞尔:“你放心,本王断不会因那些怪罪他。” ——私下相处的时候,有一回他急了,还张嘴咬人,称呼算什么? —— 数千里之外的江南·容府 “姐姐呢?外甥呢?周仁霖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躲在西川三年,两条命啊!真当我容家没人了!”容正清是家中老幺,今年三十五岁,清俊雅致。 容佑棠长相和小舅惊人的像。 容正清每说一句话,就重重一拍桌,把茶盏震得哐啷响,毅然决然表示:“爹、娘,您们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