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开济醉眼惺忪,醉得大舌头,挣扎询问:“什、什么?庆、庆——” “没事,您回屋歇息,我、我去看看,估计就问几句话。”容佑棠呼吸满是酒气,和老张头合力把容父和管家搀下马车。 其实,大门一开容佑棠就知道庆王来了,因为院子里和书房门口都有相熟的亲卫戒备巡守。 卫杰帮忙搀扶容开济回屋,他关心问:“容弟,你没醉吧?怎的喝成这样?” “晕乎乎的。今儿磊子家设宴,好些朋友一起,就多喝了几杯。”容佑棠头昏脑胀,脚底发飘,小声打听:“卫大哥,殿下怎么突然来了?所为何事?” 卫杰摇摇头:“今儿在北营忙完,进城后才吩咐来你家,殿下的行事岂是我等能知晓的?” 容开济险些被门槛绊倒。 “爹,您小、小心啊。”容佑棠援手,却险些一起摔倒,幸亏卫杰。 “给庆、庆王殿下奉茶了没有?”容开济问,醉酒也不忘嘱咐:“好好招待,那是贵、贵客,稀客。” 容佑棠胡乱点头:“好好好,您就放心吧。” 一通忙碌,安顿好养父后,容佑棠醉意上头,匆匆洗手擦脸,用力甩甩脑袋,可非但没成功清醒,反而更晕乎了,三步绊做两步,踉跄走到书房——其实也是他的卧房,内外用整面墙的屏风和帐幔隔开。 容佑棠扶着门框,犹记得礼貌性地敲门: “殿下?” “进来。”赵泽雍的声音坦然沉稳,像在庆王府一般。 吱嘎一声,容佑棠推门进去,反手掩上,看见庆王正坐着翻看自己的功课,手边半杯清茶,已一丝热气也无。 “殿下怎么来了?”容佑棠一步一步地走,勉强维持清醒,告诫自己:我不晕,我没醉。 “怎么?不欢迎?”赵泽雍合上书本,不轻不重搁置一边,抬头看来人。 容佑棠醉眼朦胧,眸光水亮,长身鹤立,越发显得俊美无俦。他慢吞吞摇头:“不欢迎?怎么可能?不知多么欢迎!” “你喝醉了?”赵泽雍皱眉起身。 四月下旬,室内和暖,容佑棠醉得发热,笨拙费劲地脱外袍,否认:“没醉。” 赵泽雍上前伸手,轻快敏捷帮忙脱掉对方外袍,挂在旁边椅背上,可他一转眼,容佑棠还接着解中衣! “死、死结了?”容佑棠嘀咕,低头奋力揪扯衣带,却解不开,急得烦躁。 赵泽雍静看半晌,最终伸手阻止:“别着凉。”随后他走到门口,吩咐外头:“沏解酒茶来。” “是!” 赵泽雍还没回头,忽然听见身后人愉悦道: “哈哈,不是死结。”容佑棠高兴地把中衣脱掉,步伐虽慢,但挺稳,他把中衣也搭在椅背上、整整齐齐盖住外袍,一丝不苟地拉平边角折痕,认真细致,而后才放心落座圈椅。 这小子,醉得昏头了。 赵泽雍站在门口,克制着不过去。他方才枯等时确实生气,甚至可以说坐等“兴师问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