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阳提醒,他隐约察觉那鸟惧怕自己,故只是戒备,忍着没动手。 “我试试。”容佑棠担心被啄,捂住耳朵,左手慢慢抬起,尽量轻柔地摸了摸鸽背。 “抓翅膀。”齐志阳提点。 “好。” 片刻后,容佑棠不甚熟练地解下鸽腿系着的比尾指还细的木筒,旋开后,倒出一个小纸卷。 此时,鸽子仿佛歇下了千斤重担,昂首挺胸,走到桌沿,先喝水,而后“笃笃笃”啄食糕点碎屑。 “赶紧打开看看。”齐志阳紧张催促。 “嗯。”容佑棠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展开纸卷: 半个巴掌大的纸卷写满蝇头小字,只一眼,二人就认出熟悉的笔迹! 容佑棠既惊且喜,倒吸了口气。 “庆王殿下——”齐志阳急忙打住,电光石火间,他“蹭”一下弹起来,尴尬道:“你看,你快先看。”信中是公事还是私事?会不会是殿下写给容弟的嘘寒问暖?那我就不能看。 “……好。”容佑棠也有所思,难免尴尬,赶紧一目十行地扫视,只见庆王用小狼毫笔写道:“吾已知悉,一切安好,勿念。若抵达关州,可用此鸽联络,危急时切忌瞻前顾后,汝等应以剑、旨就近调派助力,保重。” 殿下的来信! 他应该知道我上报的消息了,白琼英化名为祝小英,希望她能给殿下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容佑棠匆匆阅毕,心潮澎湃,激动雀跃,嘴角眼角情不自禁弯起。但齐志阳在场,他忙招呼道:“齐兄,这是殿下写给咱俩的,您快看看。” “哦?”齐志阳快步回转,双手捧着小纸卷,认真阅毕,大松了口气,高兴道:“好极!我正愁缺乏与京城的联络通道,河间游冠英只手遮天,奏报不定能否顺利抵京,信鸽又快又稳,放心得多。” “正是如此。”容佑棠眉开眼笑。 齐志阳稳重惯了,这时才透露:“容弟,那只是军鸽,我在军中时见过许多,特殊品种,叫‘云中鸽’,训练难着呢!聪明能干,万金难求,日飞好几百里。” “哎呀,了不得!”容佑棠肃然起敬,看鸽子的眼神登时变了,喜爱非常,扼腕急问:“它吃食有什么讲究吗?我给喂了点心。” “回头喂点儿谷子麦子之类的粮食,扛饿。”齐志阳指点。 “行!”容佑棠原地转了半圈,欣喜道:“咱让它歇一天一夜,晚上回信。” “应该的。”齐志阳未雨绸缪,忧虑道:“我们得把调查进度传回京城,某些情况隐晦地说一说,免得被狗急跳墙的人下黑手,白白枉死他乡。” “哼。”容佑棠冷笑:“今早朱迪看见我们约好了庞掌柜他们的船队,他吓得脸都白了。” “途经鹰嘴崖时,我发现他两次探头看崖壁藤蔓帘后方。”齐志阳眼神肃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