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整体是以绿松石瓷片和珐琅马赛克贴成的,波斯纹的皮革沙发还有各种印花复杂的地板阶砖,是很复古地道的沙漠居所式风格。 在客厅柜子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近乎褪色的照片,极具年代感,应该是有一定的岁月了。 岑旎远远看去,能看到那似乎是老人的全家福。 泛黄的照片里,是他还年轻时候的模样,坐在他旁边挽他手臂的应该是他的妻子,在他们俩的脚边还有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玩玩具车。 岑旎定睛细看,照片里的老人那会儿满脸笑容,一点不像现在这样严肃孤僻,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导致他现在这样。 而且穆格说小镇上的人都因为炮火逃难了,但是这位老人却依旧坚守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他的腿脚很灵活,所以并不是因为行动不便才不撤走的。 岑旎收回目光,穆格问她饿不饿,她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时候,还怎么有晚饭吃,只能先熬过这一晚,然后第二天想办法。 “我们睡觉吧?”岑旎窝在他怀里问。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他们也没事情可以做,漫长的时间只能靠睡觉渡过。 “你开了一整天的车,也累了吧?”岑旎仰起头望他。 穆格微微弯腰,一言不发地拥着她。 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有些心疼,今天是岑旎的生日,他甚至都没能给她准备一顿像样的晚餐。 也是很偶然的,他想起来和她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在南法普罗旺斯,一家坐落在乡野间的法餐厅,窗外是延绵不断的薰衣草田,温暖的烛光将她的脸蛋映得光彩照人。 他弯腰低头吻她的额,看她那汪清泉般的月牙眼,忽然有一丝动摇。 是不是该听奥德曼的建议,先把岑旎平安送出布达罗亚? 岑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睁开眼反抱住他,伸手整理沙发上的物品。 他们今晚要睡在这里了,但是这张沙发很窄,并不宽阔,如果两个人要勉强睡在一起,只能抱着一起睡。 想起她刚去以色列的第一晚,他们也是这样窝在那个小阁楼里,岑旎扑哧一下笑了声。 “笑什么?”穆格冷硬的指骨轻勾她的鼻子,怀揣疑问。 岑旎眼睑颤了颤,弯着唇说,“我笑你一个贵公子,遇见我之后竟然变得落魄了。” 如果不是遇到她,他不至于这样。 穆格没说话,伸出指腹轻轻揩去她耳畔长发里夹杂的细沙子,无端地转移了话题。 “什么时候开学?” “开学?”岑旎顿住收拾的动作,“港岛大学吗?” “嗯。”穆格点头。 “9月23号。”岑旎思索了片刻,回答他,“还有20天。” 太阳渐渐下山,屋外的黄沙依旧呼啸着,连高升的月亮都被彻底遮蔽,漆黑的天地只有头顶那盏白织灯照亮一方。 穆格拥着岑旎入眠,但两人此刻都没有睡着。 直到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见那位老人手里端着一盘长得像大饼一样的面包过来,还有一碟椰枣和腌橄榄。 “如果饿就吃这个!”老人依旧话很少,放下食物就转身离开。 岑旎看他那冷酷的背影,觉得老人的内心一定是柔软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