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民双眼无比的平淡,宛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淡淡道:“我并非冲动行事,逞匹夫之勇,相反我现在无比的冷静,我绝不会再行冒险,也不会急于今夜给予袁家报复,且我也有独自逃生的方法。子义,放心吧,我绝不会再因我的幼稚,让大家身陷险境。” 太史慈见他语气平淡,知道武安民此时心中肯定是无比的难受,叹息了一声,想起了赵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只是一把将武安民揽在怀内,重重的拍了他几下背道:“我知道了。” 武安民也是紧紧抓住他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任二却没有他们兄弟间的明白与情谊,挣扎道:“州牧此时不走,我们将那处栅栏拆开逃生之后,随时会被贼兵发现。那时你该如何是好?若您不说出个所以然,我绝不苟且!”言语之中双目已经隐隐含泪,显然是不相信武安民还有办法独自离开。 最为关心武安民安危和谨慎的柯毕也是一样想法,点头道:“他说的不错,若州牧不能说服我,柯毕也绝不会离开。” 武安民看向这三人,眼中投出的全是无比的关切与着急,咧嘴笑道:“我这辈子,从不对自己人说谎话,既然你们一定要问,这城内仍有我们的人。且位高权重,可说是袁谭这畜生最为信任的人,他早已看不惯袁谭作为,今夜咱们相见之前,他已经向我投成,并用身家性命保证我可离开邯郸。” 太史慈皱了皱眉,不放心道:“居然是沮授么?这老滑头是否靠得住?今晚他早早离开牢房,恐怕如今正在郭嘉左右,两个一肚子坏水的老贼人,指不定在商量什么。” 任二也叫道:“这些人能出卖我们一次,便能出卖我们两次,州牧三思啊。” 柯毕也担忧无比道:“州牧刚说了不会轻信于人,感情用事,转眼就将一切托付给一个出卖过我们的人,我认为十分不妥。” 武安民点头道:“确实是十分冒险,所以你们出城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我告诉沮授早已联系上你们,约好今夜三更在城北一处民宅相见。子义,柯毕,你们两个想办法赶到那里,看是否有埋伏。若有,你们就在北城门处随便画上一些无意义的东西后立刻出城,我天亮前会去查看。若没有,证明我赌对了人,这城内,就仍有被我们闹个天翻地覆的机会与底牌。但无论如何,柯毕你今晚要找齐所有人手一同离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到武安民准备的如此充足,太史慈最为洒脱,嘿嘿一笑后,转身离去。柯毕也点了点头,扶着任二离开。 空地中转眼只剩下武安民自己一个,他深深叹了口气,接着便有点支持不住的靠在了墙上,双眼微微闭上,在属下与兄弟面前,他仍旧需要保持十足的自信与乐观,可当所有人离开只剩下他时,无尽的愧疚与后悔,便会一阵阵的袭上心头。 远处渐渐响起打更吆喝的嗓音来,二更天了。 武安民站直了身体,刚才一切的颓废与软弱,瞬间消失无踪,武安民又变回那个无坚不摧的战士,看了看左右后,向后跳跃,消失在黑夜之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