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史慈一阵阵的呲牙咧嘴的喊叫声间隙内,慕容垂也是语重心长道:“子义,你刚才也太过冲动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安民下不来台,闹得这么不愉快,实在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太史慈呸了一声道:“狗屁下不来台,我还下不来台呢。他武安民就是在上面坐的太久,把咱们这些老兄弟呼来喝去的惯了,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手下了。哎呦,你轻点儿!屁股开花的不是你是吧。” 慕容垂却是没搭理太史慈,低声道:“但我们终究也确实是他的部下,就算有分歧和意见相左,也终究是要向他道歉低头的。” “道歉?我太史慈除了向我母亲,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他武安民何德何能?更何况我不是说了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太史慈一身本领,哪怕不说惊世骇俗空前绝后,说一句天下少有,不世之材,那也不为过吧。还怕找不到去处吗?” 慕容垂却是突然剧烈的咳嗽了数声,将太史慈后面的几句话压了下去,机警的看了眼大帐外面,慕容垂道:“你小子疯了!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么?门口那些士兵,已经是很敬重你,才会让我单独进来,但若是真的听到你的话,传给安民的话,那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吧?” 太史慈哼了一声道:“大不了就是脑袋落地,我太史慈怕过什么?慕容,我也正儿八经的问你一句,你正面回答我好不好?” 见慕容垂没说话,太史慈也是压低了声音道:“若我真的和那混蛋闹翻,要离开这里,你会怎么做?” 慕容垂愣了一下,看看左右,这才道:“你认真的?” 见太史慈点了点头,慕容垂却是再没有说话,更没有询问,只是默默的继续擦着药膏。 “慕容,平时在这军中,只有你我加上仲坚那大胡子最是投缘,现在他不在,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绝没有之一。你想想,我们在武安民的帐下,就算再勇猛善战,横扫天下,那功劳会被归在谁的身上?武安民!谁被万民敬仰?武安民!谁又被历史永远记住,流芳百世?还是他武安民。我们呢?我们就只会是他功劳中的边角料和跟班小弟。只会在史书的末尾加上一句太史慈慕容垂也为了武安民的霸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你真的甘心如此么?你不想取代他成为那个万民敬仰,横扫天下,青史留名的人么?” 慕容垂却是皱了皱眉,只是轻声道:“你好好养伤,切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以免罪上加罪。” 太史慈却是不依不饶道:“这些事我已经想了许久,早就是深思熟虑,我只问你一句,做兄弟的,是出卖我,纵容我,还是与我一同离去共图大业?我只要你一句话,无论你怎么选,你都还是我太史慈最好的兄弟!” 慕容垂苦笑道:“你何必如此逼我?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自然不会送你去死,但我也绝不会背叛安民的,夜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慕容垂便是收起了药膏,转身离开了帐篷。 等慕容垂的身影消失,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从帐篷角落闪出身型,看着离去的慕容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也是转身朝着黑夜中而去,消失不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