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过对不起姑娘的事,只是安嬷嬷要我注意着点您这里的动静而已,她是您身边的老人了,所以我才想着帮她一把。姑娘,我——”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而是引采橙去呢?”公孙月站起身,裙角迤逦,上面绣着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她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离去。 “姑娘,”采绿哀声祈求。 公孙月掀开帘子进了内室,角上坠着的玉石坠子磕在一旁的门边,发出一声闷响。 知冬带走了采绿,一个眼神过去,采蓝伸手一砍,直接劈晕了她,没再让她多说。 听完了事情的始末,知春几个婢女一时间沉默,各自自省起来。 知春扫了众人一眼,她的脾气向来温和,却也不缺雷厉手段,不然也做不了公孙月身边的管事婢女。 “采绿背主,定会重处,你们要引以为戒,不可仗着姑娘的宽容放肆。否则,如今的采绿,就是以后的你们。”说完话,她看了知夏一眼,跟着悄声进了内室。 “姑娘,夜深了,歇息吧。”知春过去铺好床,走到美人榻边低声说。 榻上,公孙月闭眼躺在那里,一只手搭在小腹,脸色淡淡。 听到知春的话后,她睁开眼,点了点头。 知春忙转身去让人准备水,然后守在公孙月身边。 “姑娘,您对我们很好了,是采绿不知足。”她轻声说。 眼睫轻颤,公孙月看了她一眼。 知春就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府中其她姑娘们对婢女的态度,最后微笑,满是感激,说:“姑娘,能在您身边伺候,是我们的福气。” 公孙月看她,脸上终于勾起了一个笑,很轻很浅的笑。 “采绿说的对,我的确不喜欢她,”她有些怅然的说:“她的心思活,一双眼睛总是不安分。而且,她还——”说道这里,她顿住,没再多提。 她还暗中思慕她的大哥,这一点,公孙月尤为痛恨,要不是采绿只是动了心思,什么都还没做,她早就要把她赶出去了。 知春忙接话,说:“可您也并未苛责过她,我们身在公孙府,已经是万幸的事了。若是身在寻常人家,哪儿有现在这种日子过。采绿贪心不足,您不要为了她的话而伤心。” 她们这些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论起来怕是要比那些没落世家里的姑娘们还要体面些。如今生逢乱世,是公孙家给予了她们庇佑和顺遂的日子。这样好的事,再怨来怨去,那就真的是不知足了。 公孙月看着知春脸上的满足和感激,眨了眨眼,笑了。 她樱桃红的小嘴嘴角上扬,漂亮的桃花眼中流光点点,轻声说:“我知道了。” 她没有伤心,只是,有点失落。 采绿在她身边十年,这十年里,几乎日日相伴。公孙月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她,却也没有苛责于她。本想着会好聚好散,以后找个合适的人把她嫁出去也算全了一场主仆之情,却不曾想到……她竟会如此怨愤。 罢了,这世上的人总是贪心不足,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知春一样知足且感恩。 就这样吧。 洗漱过后,公孙月歇下。 夜色渐深,雨势纹丝未减,却有太多的人难以入眠。 思明院。 公孙绍看着眼前一身湿衣,水珠不停的从发间鬓角滚落下来的王管事,面色渐淡。 “真的是你。”他似感叹,似惋惜。 王管事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恭敬,说:“家主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