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一把就捂住了耳朵。 “我怕疼,小的时候,母亲试过很多方法,用冰块冰,或者是绿豆捻,我都坚决不让,她怕我长大以后惹人笑话,嫁不出去,便趁我熟睡的时候,想要偷偷给我扎了,将我惊醒吓得嚎啕大哭。自那以后,我耳垂就特别敏感,很怕别人碰......” 月华愈说脸愈红,觉得丢人。这女人不扎耳朵眼,满长安拨拉来拨拉去,怕是都寻不到两个,尤其还是这样丢人的借口。 陌孤寒却突然就笑起来,笑得开怀,笑意自唇角蔓延到眼底,然后缓缓绽开,眉间眼梢,全都是和缓笑意。笑声低沉,暗哑中带着磁性,极是好听。 “不许笑!”月华又羞又窘,眼波流转,娇憨嗔怪。 陌孤寒笑得愈加爽朗起来,笑声穿透窗子,溢出御书房,门外把守的侍卫与荣祥,全都面面相觑,一脸的不敢置信。 “其实朕也不喜欢,这般玲珑圆润的耳垂上,扎一个洞,细看下来挺渗人的,朕总是担心,那些金银宝石的坠子沉甸甸的,会把耳垂坠扯。不过朕的皇后,怎样看都不像是怕疼的人呐。” 月华自己也忍不住不好意思地低头笑起来:“后来学绣花,笨手笨脚的,经常扎破手指尖,就愈加惊恐,一想起来就觉得背心生寒。” 言罢身子一颤,果真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 她身形娇小,弱不禁衣,看起来有些单薄。陌孤寒看一眼虚掩的花窗,有清凉的夜风自窗缝里流泻进来,吹散书房里的燥热。 他径直走到窗前,伸手推开,想要将花窗重新闭严。 荣祥立即快步凑过来,低声提醒:“皇上,是否该用膳了?” 陌孤寒此时觉得浑身轻快,适才的烦躁也莫名一扫而空,点点头:“备些清淡的汤食,送到这里来就好。” 荣祥欢喜得命人一路飞跑着去御膳房传下旨意,不过片刻功夫,便陆续有热烫的银丝面,鸡汤抄手,冬菇鸡茸粥等琳琅满目的吃食端过来。 荣祥殷勤地将书案归置好,腾出一片地方,将晚膳一一罗列,搬过一方杌子,冲着月华笑得极灿烂明媚。 不过是三言两语的功夫,自家皇上主子一身低沉的阴霾竟然就荡然无存,看来这位皇后娘娘是下面奴才的福星呐。 陌孤寒抬抬下巴:“陪朕一起再吃点。” 月华不饿,但是仍旧听话地坐下来,陌孤寒又吩咐荣祥:“将冰糖燕窝端给她,多补些气血。” 月华赶紧抬手制止了:“我自己来就好,不劳荣祥公公。” 陌孤寒便挥手让荣祥退下去。 “朕听说你不太喜欢让太监们伺候。” “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别扭而已,许是清净惯了,也喜欢亲力亲为。” 陌孤寒点点头,只觉得胃口大开,平常的饭食吃起来都分外香甜。 “你知道朕将你叫过来做什么吗?” 月华一愣,心中腹诽,适才自己曾经问起,被他一句话揶揄了回来,她哪里还敢讨这样没趣? “来了便惹得一顿嗤笑,定然是宣妾身来寻乐子的。” 月华见陌孤寒眉眼和缓,适才又笑得眉眼飞扬,对他的畏惧之意也消散了几分,竟然也玩笑着回答。 陌孤寒停了手里筷子:“好像也有这么一点道理。” “就知道皇上喜欢看妾身笑话,每次都故意让月华出糗。”她小口轻抿着手中的米粥,鼻尖微微皱起,话音里微带着酸气。 陌孤寒吃得极快,三两下便吃完了一碗面:“这几日君晚开了胃口,吃什么也香甜,身子也好了起来。她说都是多亏了你,非要让朕亲自跟你道一声谢。” 原来是因为君淑媛的原因,月华心里一阵苦涩,低头吃粥遮掩了眸底黯然:“君淑媛太客气了,照顾宫中姐妹,为皇上分忧解难,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君晚性子简单,又知恩图报,她经常跟朕说,你人很好。” 月华温婉一笑:“君淑媛温柔解意,纯良惠质,的确是难得的解语花。” 陌孤寒点点头:“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