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华的心里,再一松开便是生死离别,自己绝无生还,因此心一沉,亦是难分难舍。 身后有人一声更轻的笑意:“都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了,竟然还卿卿我我地伤风败俗,看来是拐带了别人家的妻妾,被人追杀。吆五喝六,我们还是不要管这样的闲事了,保命要紧。” 声音里略带讥讽,月华却是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狠力一把推开陌孤寒,低声央求道:“我等绝非歹人,不幸遇难,还请公子援手,来日重金酬谢。” 门内一声冷哼:“看对方飞檐走壁,绝非泛泛之辈,救了你们招惹一身祸灾,纵然再多酬金,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公子只需救我夫君便可,我愿意引开歹人,绝对不给公子招惹一点麻烦。” 月华咬牙沉声,已经听到刺客们连声吆喝,似乎发现了自己行踪。 “你敢?!”陌孤寒从牙缝之中勉强挤出这句话。 “咦?”门内之人有些诧异:“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倒是有情之人。吆五喝六,开门。” 随着那人一声令下,角门打开,两个书童模样的人匆匆出来,搀扶起地上的陌孤寒便向门内走。 陌孤寒意欲挣脱,里面那说风凉话之人冲着月华急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果真送死去么?” 月华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略一犹豫,相跟逃进门内,掩上了院门,低声道一声“多谢。” 外面脚步声杂乱,追兵已经追赶过来,一路低喝:“适才就在这里,见有人影!” “四处搜,怕是进了人家。” “那狗皇帝已经毒性发作,必然逃不远。” 院子里的三个人,两个书童,一个白面隽秀书生,支棱着耳朵,将外面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吓得战战兢兢:“皇......皇上?” 月华临危不乱,一指陌孤寒,慌忙示意噤声:“别废话,可有他藏身之处?” 月华知道,此时附近怕是都在歹人掌控之中,想要逃离出去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陌孤寒藏匿起来,等待褚慕白与步尘的救援,能拖延一时算一时。 这些贼人纵然再胆大,堂堂京城,天子脚下,一会儿惊动了守城军,他们也不敢太嚣张。 对方还未答话,一片亮光闪过,院墙外已经翻落下人来,发现了二人行踪,冲着外面扬声道:“在这里了。” 行迹败露,月华大惊,看一眼手无缚鸡之力的三个男人,一推陌孤寒,厉声道:“救驾要紧,赶紧带皇上走!” 陌孤寒此时晕晕沉沉,整个身子酸软,毫无还手之力,心智却是清醒无比,扶着那白面书生的手站稳,脚底生根,执拗道:“你留下来只是送死,赶紧滚!” 这群刺客一言不发,也不废话,直接操起兵器,向着最前面的月华扑过来。 月华那些拳脚功夫只是以卵击石,她不过是想拼死肉搏,同归于尽拖延住时间而已。眼见陌孤寒不肯走,另外三人也傻乎乎地杵着不动,急得目眦欲裂。 眼看刺客愈逼愈近,刀光剑影已经劈头盖脸地笼罩过来。正是千钧一发,危在瞬息,对方雪亮的刀片上已经映照出她猩红的眸子,耳旁“嗖嗖”连声,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对面的几个刺客突然僵住了,保持着原来挥刀的姿势,晃了两晃,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然后扑倒在地。 身后的刺客也愣住了,左右张望一眼,惊若木鸡。 月华以为来了救兵,回头一看,见是那貌不惊人的主仆三人,一人手持一个奇怪的匣子,黑洞洞的洞口就对准了对面的刺客。 白面公子微微挑眉,强作淡定,手腕却抖若筛糠,明显还是有些惊惧:“谁若再敢上前一步,就让他尝尝我手中千机弩的厉害!” 几个刺客见不过只是个暗器,依仗自己身手,并不以为意,对视一眼,脚尖一点,挥舞着手上兵器,向着陌孤寒的方向再次悍不畏死地前仆后继。 又是“嗖嗖”连声,那当先之人竟然被射成刺猬一般,跌落在地上,未来得及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好厉害的暗器! 莫说刺客,就连月华都惊呆了。 不过是寻常弓弩,自盒中弹射而出,竟然瞬间就蕴藏了这么大的力道,简直可以透骨而出,而且瞬间连发,密集如蝗,怎能不令人忌惮? 刺客们面面相觑,却都是悍然不惧,一咬牙:“一起上!” 话音刚落,白面书生再次扣动手中扳机,那领头之人已经命丧黄泉。 这些人可都是实打实的武功高手,竟然都躲避不开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