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清秋宫?这样迫不及待?她常凌烟纵然再嚣张,怕是都没有这样大的胆量,明目张胆地向陌孤寒提出这种非分要求吧?怕是太皇太后授意? 月华苦涩一笑:“皇上答应了?” “皇上还未表态,慕白兄已经勃然大怒,指着常凌烟愤声指责,令常凌烟恼羞成怒。” 月华的心里骤然一紧:“依照常凌烟的脾性,哪里肯善罢甘休?肯定对着陌孤寒撒娇卖痴,不依不饶了。” 邵子卿点点头:“的确如娘娘所言,皇上对常凌烟多有偏袒,因此彻底惹恼了慕白兄,竟然当着几位文武官员的面,谴责皇上不顾娘娘感受,专宠妖妃,以至于常凌烟以下犯上,乱了纲常。言辞十分激烈,咄咄逼人,微臣苦劝不下。” 月华心里不禁暗自叫苦,陌孤寒高高在上,莫说有人敢直言不讳地指责他,何曾有人敢在他跟前说半个“不”字?他已经是无情无义之人,慕白哥哥以为两句话就能振人匮醒,令他良心发现么?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心中焦灼,急急追问:“那皇上岂肯轻易饶恕他?” 邵子卿轻叹一口气:“再加上常凌烟在一旁煽风点火,皇上一怒之下,便将慕白兄官降一级,罚俸两月,命他自即日起,每日从早到晚,无论风雨霜雪,负责巡城,不得懒怠。” 月华一听,泪珠子就忍不住汹涌而出。 褚慕白为了护着她,惹怒陌孤寒,讨了这样的苦差事,可是自己呢?什么都不能做,就连求情怕是都不能! 自己终究还是拖累了他,耽误了他的锦绣前程! 月华一哭,邵子卿立即就慌乱了手脚:“娘娘先莫着急,您听子卿说,皇上他虽然是一时气怒,又听信了常凌烟的撺掇,但是皇上圣明,不会拿朝堂之事开玩笑。如今慕白兄在朝中官居要职,举足轻重,皇上不过只是小惩大诫,过不了几日气消之后,自然官复原职。” 月华心里气苦,一方面是因为褚慕白受自己拖累愧疚,另一方面,也是气恼那陌孤寒如何就肯为了一个常凌烟,这般荒唐行事? 难道,那常凌烟在他的心目中,果真就比江山社稷,忠臣良将还要重要? 她紧紧地攥着褚慕白给自己带进宫里的冰糖葫芦,心中百感泉涌,银牙暗咬。 邵子卿懊恼地跺脚后悔道:“慕白兄叮嘱过子卿,千万要瞒过皇后娘娘,娘娘若是为此而气大伤身,子卿岂不成了罪人?” 月华冷声地笑,只觉得从头到脚彻骨冰凉,慢慢地坐下去,眼含着热泪,轻轻咬下最顶端那颗最大最红的山楂,慢慢地咀嚼,将那酸酸甜甜的滋味蔓延到心里去。 “放心,邵大人,月华没事。还劳请邵大人告诉我哥哥一声,从今天起,我一定振作起来,好生养好自己的身子,小心珍重。让他尽管放心就是,不用担心我。”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 邵子卿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这便对了,为什么非要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月华苦笑一声:“是月华太爱较真,过于执着,让邵相看笑话了。” 邵子卿瞬间也有些伤感落寞之意:“娘娘至情至性,多少人求而不得。” “一蓑烟雨任平生,月华唯独是少了邵相的洒脱,所以才有今日这样狼狈。” 邵子卿突然便严肃起来,眸子里一黯,风卷云涌:“娘娘高看子卿了,子卿看淡的只是功名利禄,视作过眼云烟,沧海云狗,有些东西,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纵然想忘,想放,也是不能。”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两人之间的气氛无端便有些暧昧起来,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游弋,丝丝缕缕,缠缠绕绕。 月华惊慌地站起身:“今日怀恩亲自下厨,说是做了几样点心,她的手艺极好,邵相若是不弃,便一同尝尝?” 再抬眼打量他的时候,邵子卿已经恢复了一脸的淡然,好似现在的天气,天高云淡,平静无风。 “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一起议事,看娘娘凤体安康,就不再叨扰,臣下告退。” 拱手一礼,黯然退下去,在门口处正好遇到怀恩端着点心迎面走过来,见他告辞,挽留道:“兰汀做了棋子烧饼,是牛肉馅的,邵相不赏脸尝尝吗?” 邵子卿伸手从碟子里捏了一粒,丢进嘴里,点点头:“味道很好。” 怀恩笑得眉眼弯弯:“做了许多,不若用油纸包些,给邵相大人带着吃?” 邵子卿摇摇头:“多谢好意,子卿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