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最怕被撺掇挑拨,尤其是枕头风。璇玑三言两语,周远原本对于月华的满腹感激就消减了两分,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有心辩解两句,可又知道各为其主的道理,这话她肯定不爱听,所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即便是现在皇后看起来是在提携你,那也是相互利用不是?你敢说她没有差使你做些害人的事?” 周远摇摇头:“皇后为人宅心仁厚,从来不会行那些阴暗的勾当。” 璇玑一拧身子,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满脸不悦:“就知道你不会实话实说,对我也生了提防,还口口声声地欢喜我,连句实话都没有。” 周远心急,伸手去捞,就捞了一个空。 “果真是没有,你如何就不信?” 璇玑在挣扎的时候,领口微敞,露出大片春光,再加上面布红晕,羞羞怯怯,更加令周远欲罢不能,心痒难耐。 “那前两日,皇后叫你去做什么?” “她身子不太舒坦而已。” “真的?”璇玑将信将疑,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不过寻常疾症而已,如何就耽搁了那久时间?” 周远急得直跺脚,却只能看着眼馋,暗自一咬牙,打算下了血本讨好璇玑。 “好吧,实话实说,娘娘平素用的绣线里,被人下了鹤顶红的毒。” “啊?!”璇玑瞠目:“鹤顶红?!” 周远上前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小点声音,此事十分机密,娘娘叮嘱我不要声张,外人全都不知道的。” 璇玑一把挡开他的手,好奇道:“她被人下毒,不追根究底地去查,如何不敢声张呢?难不成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远摇摇头:“哪里?娘娘只是想使稳兵之计而已,这样,想要加害她的人就不会二次下手了,免得防不胜防。” 璇玑恍然,眸光闪烁,隐有大喜。 这样机密的事情若是回去禀报给自家主子知道,那是大功一件,主子一高兴,定然有赏。而且,以后主子会更加赞成自己往周远这里跑。 周远再次蹭上跟前去,璇玑这次倒是不再反抗,任他又亲又摸,给了极大的赏。 只是最后的底线,璇玑却守住了,一把按住周远向下游走的手,不让他突破。 “你这里人多眼杂,恁不爽利,倒是还不如我那里方便一些。你耐心等着,一有机会,去我那里,管保喂饱了你。” 周远心有不甘,但是门外的确隐隐约约有人声,又想起时时处处盯紧了自己的石蕴海,只能扫兴作罢,憋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 “好吧,我一切全都听你的。只是莫让我等白了头发,要体恤我的辛苦。” 璇玑抿嘴一笑,得意地晃晃腰间钥匙:“我有好去处,最是隐蔽,平素里也没人敢去。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就是。快些将药给我,耽搁这么半晌,回去又要胡扯一通理由。” 周远赶紧抓了两副发汗的药,包好了交给她。璇玑拿了药做幌子,满怀得意地回去领功请赏去了。 雅婕妤正在宫殿里大发雷霆,宫里下人全都识相地躲出来,敛气屏息。 兰草战战兢兢地跪在青石地上,被雅婕妤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涕泪交加,连声讨饶。 “娘娘,兰草错了,兰草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饶恕奴婢吧?” 璇玑探探头,不敢冒冒失失地进去,唯恐被迁怒。 她小声地向其他宫人打听:“兰草犯了什么过错,怎么惹得主子发这样大的脾气?” 宫人们难掩幸灾乐祸,冲着她挤眉弄眼:“今日咱家娘娘带着兰草一同出去,在宫后苑里与鹤妃娘娘狭路相逢,被揶揄了两句,正恼火呢。” “那和香草有什么关系?” “原本是没什么,可是香草偏生还要强出头。她自己又不会说话,便宜丁点没有占到不说,还被鹤妃娘娘跟前的纤歌抓到了把柄。最终咱家主子还要跟鹤妃低头退让一步,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能不好生教训教训她么?” 璇玑一声轻哼,这香草一直在跟自己上蹿下跳地争,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是想在雅婕妤跟前露个脸,结果弄巧成拙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听里面雅婕妤余怒未消,噼里啪啦又是一通训斥,璇玑恨不能再上前落井下石,让雅婕妤直接将香草打发了才好。 好不容易等到雅婕妤一通骂,将火气散了,无奈地挥挥手打发了香草:“还不快点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看到你就一肚子的火气。” 香草如逢大赦,跌跌撞撞地出去,狠狠地剜了满脸得意的璇玑一眼。 璇玑不甘示弱,趾高气扬地从她跟前过去,故意撞了她一下:“香草你走路小心些,怎么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 “你!” “哎呀怎么了,娘娘训斥你你不服气是不是?想要把火撒在我身上?” 屋里的雅婕妤不悦地冷哼一声:“都皮痒了是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