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妃没有想到,月华竟然对自己这样亲昵,就是一愣。 月华又随口夸赞掩饰道:“泠妃涂了胭脂气色看起来愈发好了,不像我当初刚刚有孕的时候,吐得翻江倒海的,整张脸都蜡黄。” 泠妃摸摸面颊,自得地笑笑:“若论年岁,泠儿比皇后娘娘还虚长两岁呢,全都是仰仗这脂粉遮掩了。” 月华已经收了帕子,重新塞进袖子里:“这样看来,白腻里透着粉红,人面桃花,相映成趣,最是好看。只是不知道,泠妃这是用的什么胭脂,哪里的贡品?” 泠妃讪讪地笑笑,目光从对面泠妃的脸上跳跃过去:“我这里胭脂水粉过于杂乱,也记不清楚什么老字号了。不过是一方羊脂白玉的胭脂盒子,白玉莹润剔透,透着里面粉红的胭脂,倒是霎时好看。回头差丫头去内务府里问问,兴许他们知道的。” 月华摇摇头:“平素里我也极少用这些东西,就是看着喜欢,随口一问,不用费那样大的功夫。” 令人絮言两句家常,贵女们相继回来,就继续劝酒。她们两人怀有龙子,只能浅酌两杯,只有鹤妃作陪,与三人推杯换盏。 酒换做了黄酒,酒性不烈,较清柔绵甜,与鹤妃手里的梨花白自然就有了差距。几人饮酒难免失了标准。 于是月华开口劝道:“鹤妃手中梨花白太过于醇厚,她们与你对饮,又是以一比三,未免胜之不武,你就也换做这黄酒,也好公平。” 鹤妃摇摇头:“向来独爱这梨花白,不若郡主们饮三杯,我喝一杯,算下来,她们还沾了便宜,如此可好?” 三位郡主自然不敢多言,倒是泠贵妃较真:“大家都喝黄酒,唯独你一人特殊,未免扫兴。我还想提议玩个风雅的游戏,寻个乐子,输了的罚酒。当着几位郡主的面,你就委屈委屈吧?” 三位郡主也殷勤相劝,鹤妃觉得盛情难却,不好一直推拒,便勉为其难,点点头应承下来。 纤歌利落地换了黄酒,不消鹤妃吩咐,自觉地加入姜丝慢煮。 月华见大家兴起,笑吟吟地道:“泠贵妃既然有雅兴,提议寻个乐子,可有什么好主意?” 泠贵妃不过略一沉吟:“如今听闻京中流行击鼓传花,我们不若便效仿效仿?最后花落谁家,谁便罚酒。” 鹤妃当先反对:“太过于聒噪,听着心慌意乱的。” “那你来说一个?” 月华端起手边茶盏,还未放到嘴边,眼前猛然一亮:“前些时日,皇上出去,带回来一套投壶所用的掐丝珐琅贯耳壶具,一直还没有试过。听闻三位藩王祖上都是马背英雄,骑射功夫了得。想来三位郡主定然也身手不凡。不若,便将壶具搬出来,我们雅歌投壶助兴,也从容优雅,遵矩守礼,万一皇上或者太后起兴过来,我们也不至于使了礼数。” 投壶原本就是在贵族王孙之间颇为流行的助兴宴饮游戏,三位郡主在闺中也经常习练,都有一番身手,因此月华的提议立即得到了三人的拥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泠贵妃与鹤妃也不好反驳,吩咐下去,立即有太监抱上来投壶所用器具,果真是两尊精美的掐丝珐琅贯耳壶,壶高一尺二寸,纹饰精美,巧夺天工。 小太监将红豆倒入壶中,将箭矢毕恭毕敬地搁置在托盘之上,呈现上来。 众人抽签定好先后,司乐奏响《鹿鸣》曲,大家离席,投壶开始。 泠贵妃二人与三位郡主依次大显身手,动作配合着乐曲,犹如翩翩起舞,格外赏心悦目。 输者则按成绩罚酒,一时间兴致高涨,热闹起来。 正是酒酣耳热之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韩夫人进宫求见。 韩夫人就是常凌曦。 月华一愣:“她这个时候怎么进宫了?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鹤妃今日酒喝了不少,有些迷迷瞪瞪。 “正是热闹,请韩夫人进来一起,多个人也多份乐子。” 月华便挥挥手:“请韩夫人进来吧。” 常凌曦得到通传,一进门见过几人,也行了礼,按捺不住的欢喜。 “妾身没有打扰到几位贵人的雅兴吧?” 月华招招手:“你来的倒是正好,我不能喝酒,被罚灌了一肚子茶水,快要撑死了。一会儿若是我输了,你正好帮我喝两盏。” 常凌曦转身,见到众人正在玩投壶,冲着月华神秘一笑:“我若是给你看一样东西,保准你一盏茶也喝不到。” 月华面上大喜:“莫不是上次交代韩大人研制的东西出来了?” 常凌曦扫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辜负娘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