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螭见我这副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惟儿,你莫要难过了,无论神还是人,总是自有天命的,那些事,皆是天命!” 长长叹了口气,我喃喃嗫嚅道:“我现在很迷茫,以前我在山上生活,总感觉自由自在没甚么心事,爹爹和娘亲虽身体都很差,却对生死皆看得清淡,但,现在我总感觉心仿佛压了甚么东西,我虽增添了很多幸福,亦学会了伤心,明白了生离亦比死别来得更加教人难以接受!” “至少,我现在还在你们身边,若是往后我真不再一次不得不离开,那你们便当这一切皆为一场梦便好,梦总是要醒的!”云螭这般说着,语气有些伤感,一双眸子微微闭着,表情悲凉又自伤,像是在劝我,亦是像在劝他自己。 温柔地握住了我的肩膀,清尹宿阳把目光投向了漫天黄沙的深处,半晌才亦如我一般长叹一声,道:“人生不过一场黄梁,好比庄周梦蝶,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是庄周做梦,梦里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里自己变成了庄周呢?生与死亦是梦中之梦,从前师父同我说过很多话,有许多在我看来伤怀伤情之话,我当时都不能理解,如今经历了此许多事,倒亦参透了几分。” 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仍旧略略有些悲伤,沉声道:“我还是不明白,人也好神亦罢,但凡活着,怎的还有甚么虚幻真假?云螭若是离开,我心里定会难过至极,这怎的可以有假?还有咱们马上要做的事儿,这些不都是实实在在的么?又怎的能说是梦一场呢?” “这般钻牛角尖......”苌菁仙君似乎觉得我有些矫情,开口想要打断我的话。 没教他说完,我亦学着他的样子,打断道:“照你们的说法,一切皆是虚幻,皆是梦的话,那之前咱们经历的那些,做过的那些,又都算甚么呢?” 许是被这话问得哑口无言,清尹宿阳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眼神中满是无尽的苦涩,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困顿感。 “哎,我只是觉得,一直想要伸张正义的自己,活在这世上,却到头来空有满腔热血与抱负,纵是现在一身修为,亦有太多太多的事儿改变不了,我......”清尹宿阳说到最后终是黯然神伤起来,说不下去了。 苌菁仙君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似是亦无言以对了。 倒是云螭,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柔声道:“惟儿,你呀,经历了再多亦如我初见时一般,总是能说出一鸣惊人的话来,其实,梦也好,真真切切也罢,重要的是当下,咱们在一起,曾经在,现在在,以后在不在那就交给以后再说,我们眼前在一起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他的话,清尹宿阳的脸色稍显好转,微微点头,仿佛不似之前那般难过了,望了望不远处的零散的村落,幽幽道:“咱们不要在这儿悲春伤秋了,咱们眼下要做的事儿还是挺多的,既然来到这里,不如先用潋水石帮这子河村解除灾情罢!” 苌菁仙君拍了一下手,面露喜色道:“对对,小宿阳说玄天把潋水石予了惟儿,如此一来,这子河村会不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云螭点了点头,道:“许是可以罢,不过,咱们还是要问问吉兰婆婆,看看她是否知晓潋水石的用法!” “那,你们慢慢走,我这就去找吉兰婆婆,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子河村有救了!”苌菁仙君一边说着,一边往村中不远处的一个村舍跑了过去。 望着他如孩子一般远去的背影,我露出了担忧之色,再次想到了仍在梵阳门的赤潋剑。 清尹宿阳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握了握我的肩膀,柔声道:“放心罢,苌菁已寻回了本体,只是提前强行结束历劫教本体与身体融合的不太好,而那赤潋剑又消耗了他许多仙力,如今玄天师叔他们亦放了龙之天离去,估计一时半刻不会再动用赤潋剑,更何况有你的大地之气护着,他应该没甚么大碍!” 云螭亦点了点头,说道:“宿阳说得是,以苌菁兄那种上古老仙的修为,凭玄天再厉害亦是敌不过的!” 对他笑了笑,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轻声道:“宿阳,云螭,谢谢你们......” 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清尹宿阳眼神中掠过一丝心疼,沉声道:“同我还要讲谢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