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守衡突然听到这撒娇妩媚的调调,按理说应是感觉温暖,然,他却并没有,反而于心中生出一阵没来由的恶寒,不觉便循着声音的方向,踮起脚来走了过去。 “守衡,掌门明明命你把守山门,你怎的到处乱走?”突然一个严厉又冰冷的声音,自他身后响了起来。 守衡被这一声猛喝吓得全身都打了个寒噤,连忙转过身去,低下头去不敢正视来人,小声道:“宿风师兄,我,我听到有人,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我派中弟子!”他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一只右手,往远处浣剑坪方向指了指。 宿风往那边瞥了一眼,紧跟着便不耐烦地再次厉声道:“那是一个疯女人,你理她做甚么?” “疯,疯女人?”守衡颤抖得更加厉害,脸上亦现出惊惧与惶恐,两条腿剧烈地打着摆子,不知是这门中寒风过于凛冽,还是内心中那份不安委实难以抵挡。 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宿风的面容极其威煞,继续喝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还站在此处做甚么?师叔与掌门令,凡玩忽职守者,皆以阻碍门派飞升论处,你是有几条命还敢拄在这儿,给我速速滚回去守好山门!”见守衡仍旧怔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冷冷一笑,威胁道,“你呀,最好把个眼睛睁大一点,若是不留神给叛徒溜进来,你可得仔细你这几年的修行和你这条小命儿!”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守衡低声试探着问道:“师,师兄,这几日门中总是提及,有甚么叛徒一说,到底是怎的一码子事儿?” 这话不知是触了宿风哪里的不对,竟教他冷冷的脸上蓦然腾起一丝杀意来,森森然说道:“既然你问,那告诉你亦无妨,这门中叛徒便是那掌门弟子清尹宿阳,还有他的三名弟子,昼惟、苌菁跟云螭,特别是那个云螭,更是龙族的首领,他们勾结龙族残害我门中弟子,更妄图破坏门派几百年的飞升大计,故,掌门下了死令,绝不允许他们靠近梵阳门一步,私纵者同他们共罪论处,绝不姑息,一律杀无赦!” 守衡闻听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惊道:“不,不可能的,掌门师兄,掌门师兄他怎么会......” 一抬头忽见宿风目光凶恶,登时哑然失声,好似被当头闷了一桶,又推入冰海一般,旋即噤若寒蝉,仓皇的往山门方向逃去,好险没一头栽下那长长的玉石阶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阶下连眨亦不敢眨一下。 见他重归原位,宿风冷冷自鼻腔里嗤了一声,便回到门派中四处巡察去了。 浣剑坪满坪霜雪上,正坐着一个头发凌乱身着梵阳门仙衣的女孩儿,她那略显稚嫩的女声再一次幽幽远传,随风飘向了门派山门。 那声音中满带着凄楚与无助,钻入守衡耳中,刺得他浑身颤抖,直痛苦的将双耳捂得紧紧的。 “师兄,这小兔子怎的不动?它死了么?它是怎的死掉的?” “师兄,你净骗人,你说过小兔子很好养,不会死,现在要如何是好呢?宿阳师兄不会喜欢死掉的小兔子的......” “咦,师兄?你在哪儿?我怎的看不到你了?师兄?” “师兄,师兄,不要留下我一个,师兄,师兄......” ...... 眼前的画面尽数消失了,我、清尹宿阳、苌菁仙君和云螭站在原处,个个竟已是泪流满面了,因为那画面中被称为“疯女人”的女子,竟是机枢! 空中仍在纷乱飘落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那原先的繁花似锦、纷芳万种的人间仙境,此刻却只余下那一种颜色—— 苍白! 便是世间数九寒天,这一向四季如春的梵阳门中,又几时曾出现过如此白雪皑皑的场景,看得教人好生凄凉! “这,这是怎的一回事?”我用力挥了挥手,发现画面真的不见了,而整个梵阳门哪里还有平素里万人朝圣的修仙之地,俨然成了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死山头! 云螭往前几步,闭上眼睛双手呈打开状,跟着掬起了大量淡蓝色的灵力,片刻之后,收起手臂,回过头来悲伤地望着我们。 “原是这里之前堆砌了大量的海蓝晶石,遗留下来的能量将一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记录了下来,只是残存的能量太少了,不知机枢姑娘后来如何了!”他幽幽叹道,一双眸子里满是担心。 苌菁仙君紧紧抱着双臂,眼角似是露出了点点晶莹,道:“若是当初不教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