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凡的目光疑惑中带着焦虑,焦虑中又满满的都是紧张和关切。 本来我还有话要对苌菁仙君说,但是迎上他的这种目光,我便无法收回自己的眼神,想要对苌菁仙君说的话,也瞬间忘到九宵云外云了。 “临凡,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终于,在对峙了大概两三分钟后,我忍不住开了口,疑惑地问道,“眼神好恐怖!” 面色凝重地坐在我身边,将我还握在苌菁仙君手中的手腕拉过去,张临凡开始轻轻地揭开我缠在手腕上的纱布。 “咝——”当他接到最贴近肉的地方时,我感觉到一股粘皮扯肉的疼痛,全身一抖道,“疼!” “这是怎么一回事?”苌菁仙君的眉毛陡然一立,从美人榻上跳下来,死死地盯着我淌血的手腕,道,“你们女娲一族不是有自愈能力吗?怎么只是伤了手腕会成这样?而且,为什么沾在纱布上的血没有化成花?”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放血的时候我还在好奇,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原来是这个! “对啊!”张临凡也紧地问道,“而且,一般来说这种小伤是不会疼的,可是你现在满头是汗!”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疼得满头大汗,我也开始担心起来,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一时之间,我们三个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的担心没错,身为女娲后人,就是我在这世间再久也没还是上神之体,并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像凡人一样受了伤就会很容易死,也不容易好。一般来说,小伤小痛特别是物理上的伤害,很快就能够自愈,更不会像现在一样感觉到疼痛。 而且,我跟以往的女娲后人都有所不同,身上似乎还天赋花神资质,所以,我的血只要不加灵气落在凡物上,就会瞬间变成百花盛开。 但是,眼下这是怎么了?我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凡人,只是划伤了手腕取了一些血替苌菁仙君做为药引,竟然就会伤得如此惨重,那种疼由腕间直窜入心里,就仿佛伤口割在了心里,还有这一股浓重血腥气又温热殷红且粘稠的血,又是怎么一回事? ...... “惟儿,惟儿,你怎么样?”张临凡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耳边是悦耳好听的鬼斧琴的声音,还有款款流淌的精纯仙气和仙曲声。 这种感觉不对,我拼命地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张临凡焦急的脸,还有苌菁仙君盘坐半空,全身浮动着黑中掺杂着金色光齑,满头黑发无风自摆,一副马上就走火入魔的样子。 “停下!”虚弱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抬起手来化掉了苌菁仙君的仙力屏,道,“你不要命了吗?” 没有微笑的俊脸,没有缓缓垂下的飘逸长发,更没有衣袍翩跹的潇洒落地,我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苌菁仙君,他竟然是直接从半空中“腾”的一声跌到了地上。 想要下床去,却发现全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 “你别动!”张临凡按住了我,柔声说道,“我来,让我来!” 说完之后,他就赶紧跑过去将苌菁仙君扶起来,并催动起自己蓝紫色的灵气,替他稳住气场。 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股闷沉的感觉,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粘膜的冷汗来。 许久之后,张临凡收起了灵气,长舒了一口气,扶着苌菁仙君坐到了我的床边来。 “我——” “啪”的一声,我搜刮了身上每一处角落里的力气,没有给苌菁仙君说话的机会,就直接一巴掌掴上了他的脸颊。 “哼!”苌菁仙君并没有因为我打他而惊讶,更没有因此而吃痛,反而扁起了嘴巴,露出一个坏笑的表情,道,“一点力气也没有!” 现在我是如何都笑不出来的,所以,我全身颤抖着怒骂道:“你,你被封了仙力,竟然拿元神修为来医我,你,你自己是鬼斧仙琴你自己不知道吗?元神耗损是永久伤害,以后万一再出现个什么情况,你是预备着自己永远都当一把琴是吗?” 这一段话费了我很大气力,说完之后,我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倒了一杯水给我,看着我一边喝,张临凡一边说道:“之前我也劝过他,说让我来,但是,苌菁兄说最近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需要我保持最好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