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的话仿佛一颗小石子一般投入了我心里的那片湖,才从暴风雨中恢复安逸的湖面再次被掀起了巨浪。 难怪最近我总是感觉自己似乎充满了力量,难怪我最近发现大地之气越发的充盈了起来,也难怪之前我攻击机枢的时候,竟然能使出那么大的仙力,逼得六尸煞不得不出手保护主人,原来,我不光是被重筑了仙基,更是早已经悄然解除了“万鬼箫”诅咒。 “云螭,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紧紧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做,而且,咱们不是正在努力地寻找‘七杀术’的组件,我也不一定就肯定会死啊?你现在这样又是何苦呢?” 轻轻地抬起手来在我的额头上弓着食指敲了一下,云螭咧开仍旧毫无血色的薄唇,笑道:“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确实如宿阳师兄说的那样,在替惟儿重筑仙基的时候,我确实使用了我龙族的一些古老秘术,将她身上的‘万鬼箫’诅咒转移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虽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不安感。 再次对张临凡使了个眼色,待他重新将我环在怀抱里之后,云螭才将当时我们在龙族天层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时我醒来的时候,云螭跟我解释的那些都是真的,我确实仙力已经弱到不足以跟他离开凡世到天层云了,只不过,我并不是陷入了昏迷,而是直接死了过去。 不是昏死过去,而是真的死了。 云螭吓坏了,赶紧将我尚有体温的身体带回了自己的宫殿,都顾不得上表天地娶我为妻,就直接以海蓝晶石替我重筑仙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万鬼箫”诅咒的时间太久,我又经历了几场与机枢的缠斗,元神受损严重,再进入天层被汲取了残余仙力,整个人已经油尽灯枯了。 费尽了几天几夜,云螭用掉了龙族所剩海蓝晶石的大半却仍旧只是保我不死,却又无法将我复活过来。 最后,为了救回我的(小生)命,他以自己的一半修为再辅以龙族上古传承下来的一种禁术,将龙族特有的一种名为蚀心草的毒药加入我和他两个人的血制成一种秘药,喂与我和他自己服下。 如此一来,“万鬼箫”诅咒就彻底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种草,我听说过!”苌菁仙君锁紧了眉头,一边思考一边沉声道,“但是,这东西若是淬了血,便会连上你们两个人的心脉,所以,凡是你们谁一动情,彼此都会承受蚀心之痛啊!”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不太能理解云螭这么做的目的。 张临凡紧紧圈着我的双臂有些微微颤抖,一会儿松一会儿紧,似乎是怕轻一分我会突然消失,而重一分我又会随时受到蚀心之痛一样。 依偎在他的怀里,我努力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脉处,却发现没有丝毫痛感,摸了摸他的脸,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咝——”就在我突然陷入与张临凡的幸福回忆里的时候,云螭突然脸色大变,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一颗一颗滚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立刻停止了回忆,我怔怔地盯着云螭,问道,“云螭,你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刚才我是动了情的,但是,却没有丝毫痛楚,反倒是他看上去心口处疼痛难当,莫非他还有什么对我们隐瞒了不成? 果然,就在我停止动情之后,云螭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长舒了一口气,道:“你别瞎想,不过是我突然有些不适而已,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尽管他笑的很自然,但是,我却仍旧能从他看似坚定的眼神里察觉出一丝丝闪躲。 “蚀心草,乃是世间奇毒之草!”胡布突然一拍脑门,高声道,“云螭,你俩都服了淬了血的蚀心草,那就是说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会跟着心衰而亡的,这,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啊?” 凌真抬起手来拦住了他,并抢在我们所有人说话之前,开口道:“就是因为如此,云螭才会动用了龙族的禁术,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自打一开始你就想好了,若是真的无法找齐‘七杀术’的组件,便要替惟儿死吧!” 他的这番话更是让我们这些人听得如坠迷雾里,个个脸上露着疑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