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云螭相识已经有近千年,若是说这缘分始于何时,那恐怕要从我爹爹救下被打回婴元胎样子的龙神大人开始。 试问这普天之下,无论是神仙还是凡人,谁能有如此离奇的关系,自然是我们! 我们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为了救我,他骗了天上地下的那些人,名义上娶了我,曾经替我和张临凡还有苌菁仙君都挡过要命的灾难,我本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那种比至亲更亲的。 然而,此时此刻望着云螭的一双泛着淡淡海蓝光芒的眸子,我却觉得是那样的陌生,就仿佛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熟悉过,甚至是没有认识过,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隔尽了天涯。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就又酸了,而且是一直酸进了心里,我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看了那么多别人的故事,然而,那些心痛与悲哀都远不及现在这种情况更令我痛不欲生。 我这边如此难过,倒是云螭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反而是一派的怡然自得,神清气爽的样子。 “惟儿,你还好吗?”一边往我跟前走,他一边笑眯眯的温柔地说道,“让你受苦了,我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制服这机枢,虽然过程有些卑鄙,结果总还是好的,对不对?” 望着他亦如往常的样子,我的心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他现在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我还能不能相信他?从头到尾事件事怀真的就像他这轻描淡写的如此简单吗? 不,我虽然不够聪明,但却并不傻! 就在云螭撤掉困住我的解界,并伸手想要将我扶起来的时候,我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我用冰冷的目光瞪着他,沉声问道,“你告诉我,临凡和宿阳真的是被你设计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揉了揉被我打红的手背,云螭没有丝毫动气的样子,一双眸子里仍旧灼灼地放着异彩,跟我记忆中那个连眼神都清澈如海水一般云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云螭仍旧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地说道,“有些事儿,我也是一句半句解释不清,总之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而且,你知道吗?你的张临凡和宿阳命数该是如此,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与其让他们被别人利用,倒不如为咱们自己所用,要不然,他们的下场可能会更加凄惨!”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的云螭,我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事已至此了他竟然还会说这些奇怪的话,难道他真当我是小白兔大傻瓜?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我也是亲历者,这种解释如何能站得住脚?难不成我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或许就不会把事情闹得在僵,但是,那又有何意义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边摇着头一边苦笑了一声,道:“好,我明白你有苦衷,也明白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好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所说的临凡和宿阳的命数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将他们弄成那样?” 听到我这么一问,云螭似乎突然语结,眼神里也瞬间翻涌起迟疑和思考,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螭拍了拍手坐在了我的面前,并从我放在地上的随身挎包里掏出了一壶酒来,拔开塞子随即喝了一口,并长长地舒了口气。 明明他的动作跟以前一样,喝的也一样是我酿的酒,但是,眼前这一幕就是看着很不对劲,让我打从心里就不舒服。 说实话,我不明白云螭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也从来都不知道那样温柔儒雅且体贴入微甚至连眸子里都透着干净清透的云螭如何隐藏得这么深。 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酒,因为喝得过急有些酒液从嘴角溢了出来,他用那双已经沾染了泥污的手抹了一下后,就不管不顾的继续喝着。 我很诧异这样的云螭,他是很整洁的,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一片鳞染上灰,而现在这个用泥水混合了酒液把头发粘在脸上的人,我真的认识过吗? 在喝空了两个酒壶之后,云螭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甚至打了一个酒嗝,才笑眯眯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也许那会比你想像中更惨烈!” “包里有面巾纸!”我指了指他的脸,说道,“如果你想说,就请擦干净脸之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