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挽着上官陌在百官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了,离楚子忌楚渊及白蒙远远的。 上官陌任她摆布,始终温柔含笑。 百官偷眼看看上官陌,又偷眼看看楚渊,一个云淡风轻谈笑自若,一个表情淡淡没有情绪。殿上几百人,似乎都忘了今日是白蒙与若羽公主的正日子。 楚子忌不再勉强苏浅,吩咐了一声开宴,霎时鼓乐齐鸣,歌舞翩翩。百官都向楚皇与白蒙道喜,祝福的话语说尽。 苏浅与上官陌掩在众人中间,似乎置身于二人世界一般,丝毫不为周围的喧闹所动。苏浅自然担任了上官陌的左右手,为他布菜添酒,服务好不周到。有心的人自然都留意到这一幕。百官不似楚渊等人了解内幕,不知道上官陌双手重伤,只以为是二人恩爱情深,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 楚渊一眼未看两人,只与白蒙互相敬酒。白蒙宴后要启程,本不欲多喝,却耐不住楚渊的殷勤相劝。 酒过三巡,皇后含笑道:“听闻浅浅要出任秘书令,此实为楚国百姓之福,本宫代楚国百姓敬你一杯。”说着,她向苏浅举起了杯。 苏浅本来只是想来凑个热闹,她身为苏国的长公主,又将出任楚国秘书令一职,不来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但来归来,此时在楚国未立住脚跟,并不是高调行事的时候。奈何总有人看不清眼前事实,总要自以为是来招惹她。她举起杯,向皇后道:“皇后舅母是要折杀浅浅么?浅浅怎担得起您的敬酒?今日可是若羽公主和蒙太子的正日子,又不是浅浅的升官宴,皇后舅母就算要借花献佛,也得顾忌一下您的女婿的感受不是?” 她一句话出,百官齐齐打了个冷战,心中腹诽着皇后干嘛看不清状况招惹这位女阎王。 楚子忌斜了皇后一眼,却并未说话。 楚渊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皇后容色微变,但她毕竟是身经无数宫斗的老姜,当下收起尴尬,笑道:“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想必蒙太子不会介意的。早听闻浅浅女中丈夫,巾帼不让须眉,这区区一杯酒应该还是当得起的。” 白蒙擎了擎杯,嘴角微微扬起。 苏浅轻笑一声,道:“浅浅虽然接了官印,但毕竟是还未走马上任,这杯敬酒,就等到浅浅能为楚国百姓做点事的时候再喝吧。” 皇后面色一冷,刚要说什么,上官陌道:“楚皇后一番诚意,你再推脱可就是矫情了,若不胜酒力的话,我代你喝了吧。” 苏浅闻言,笑道:“正是不胜酒力,你就代我喝了吧。”说着,把酒杯递到上官陌唇边,上官陌嘴角一挑,将一杯酒一口饮尽,笑道:“到底是你的酒好喝些,再给我来一杯吧。” 皇后面色黑了黑,冷着脸道:“陌皇子与浅浅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这酒代的可名不正言不顺呢。” 上官陌冷笑了一声,“楚皇后的意思呢?是非要苏浅喝了这杯酒?也罢,苏浅,你就别管什么长幼有序了,喝了便是。一杯酒而已,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醉了我背你回去就是了。” 皇后听到他的话脸色更黑了。紧咬着嘴唇,眸中透出恨意。 楚子忌的脸色也有片刻的变色,但也只是一瞬,他柔和了一下脸色,温声道:“浅浅,既然是你皇后舅母诚心敬你,你就喝了吧。况且这是替楚国百姓敬的酒,她虽贵为皇后,却也不能凌驾于百姓之上,敬你一杯也不框外。” 苏浅一笑,望着楚子忌道:“喝一杯酒也没什么,只是这杯酒喝的让我觉得好像我若不为楚国百姓卖命,就对不起这杯酒似的。皇上舅舅和皇后舅母都好会为百姓打算。”她夹在百官中间,却如鹤立鸡群,绝世傲立,微微一仰脖颈,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了,她却瞥了楚渊一眼。 楚渊坐在楚皇左下首,刚好迎住她的目光,虽然离得远,二人却目力极好,将彼此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楚渊对她举了举杯,仰脖喝下杯中的酒,再不看她。 楚皇望着苏浅笑道:“浅浅好酒量,女中豪杰也!” 苏浅嗔道:“皇上舅舅也来打趣我!真是为老不尊。”她眼中自然不惧什么皇帝什么文武百官,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群臣听的汗了汗,场面一下子静了许多。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浅与上官陌身上,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