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客套话,之前说过一次,多说一次也没大错。 伯父估计觉察到了他的敷衍,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赶忙拉着严叔走掉了。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伯父两口子,裴峥才动起收留裴让的念头。 当时在葬礼上,伯父与裴峥寒暄,似无意瞥向正在灵堂前发呆的裴让,“说起来你这一天忙得日夜颠倒的,估计也顾不上小让,我和你严叔还商量着把他接我们家里住。” 说得像裴峥冷漠到不会管这倒霉孩子死活一样。 虽然裴峥确实没打算管,但人都当面点出来,为了自己的脸面,裴峥当然是咬牙假笑道:“裴让的事,不劳您费心,我会安排好的。” 好在这孩子还算乖巧,裴峥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提出异议,也没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裴峥喜欢识时务的小朋友。 希望识时务的小朋友不会太耗费他的精力和心神。 * 裴峥乘坐电梯,来到疗养院的三楼。 爷爷住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座疗养院本是爷爷的私人别墅,但几年前他老人家大病一场后,坚持把别墅改成了疗养院,对外界营业开放。 伯父还半真半假地评价道,爷爷退休后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倒是严叔客气些,说老爷这是为社会做贡献,也是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赚钱这事儿纯属胡说八道,毕竟爷爷不缺钱;至于有没有乐趣裴峥也不太清楚,毕竟他每次来看望爷爷,爷爷都是在三楼走廊尽头房间里,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望着外面波光粼粼的人工湖。 这一次,也不例外。 裴峥问了好,接着坐到爷爷跟前的矮沙发上,简要地汇报了葬礼的事宜。 他不提死者,爷爷也不问。 似乎自母亲死后,裴峥的父亲再娶时,爷爷就已经当这个儿子死了。 “你最近也辛苦了。”听完汇报,爷爷缓缓地合上眼,也许是疲倦了,又也许是被窗外的光照晃了眼。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日照正烈的时候,哪怕夏天接近尾声,室内也有空调的情况下,裴峥还是感觉到日光的灼人。 但裴峥又绝不会起身去拉一下窗帘,这费力不讨好。 他只是去拿了毛毯,给老人家搭上,而后出门,让护工随时准备热的流食。 “老爷子想吃了你们再端进去。” 他这次拜访也很短暂,不过二十分钟。 这是很正常的,爷爷喜静,他也懂事地不多打扰。 另外就是,他并没有跟爷爷说起,他收留了裴让一事。 平白惹老人家心烦,是他万万不会做的。 * 下了楼,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