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新君祭告天地的露台高高搭在前殿正中央,铜鼎内云雾弥漫、香烟袅袅,盘庚在每个人的头顶,更显压抑。 江沅踩这吉时坐在了皇太后的凤位上,头戴沉重凤冠,身穿一字石青色暗沉花鸟翟衣,外罩同色系龙纹霞帔,虽白皙胜雪的容颜施以淡妆,美得不可方物,但远观那一身素色燕居服依旧衬得少女有几分太后威仪。 礼乐管弦奏得庄沉肃穆,殿前的宫人悄声忙碌,头碰头接应,如一只只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下,原处走来一对身影,不是并肩、也不是前后,而是摄政王赵凌煜抱着新君帝少昊阔步迈上大殿。 仪式上静得出奇诡异,人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一怪异的新君登基方式。也只有身为皇太后的江沅不管不顾,敢伸长白皙的脖颈好奇地盯着他… 礼仪官宣读祭拜文稿,门下侍卫宣布请中严,“元正首祚、景福(年号)惟新,伏惟神武皇帝与天同休!” 在句句庄严的念词下,赵凌煜抱着帝少昊坐上了龙椅,与新皇一同接受万千臣子的朝拜。 今日赵凌煜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着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将神武帝放置龙椅正中间,自己则偏坐一旁,虽皇帝一身明黄惹眼,但一旁的赵凌煜英挺非凡,暗紫色锦袍绣着大朵金莲,正如他的行事那般姿态张扬轻狂。 登基典礼上,赵凌煜拉过新君一同宣读誓词,十岁男孩颤抖着童音,声线时断时轻,再看脚下龙椅,猝然生出一团带有腥臊|味的液体… . 这场似闹剧般的登基仪式就在赵凌煜的声声“劝告”神武帝需保持龙仪,贴身嬷嬷代为认错的后悔中,滑稽结束。 江沅目睹此状,不免有些唏嘘,透过这场“好戏”,仿佛将要看见此时昌盛的祭台转瞬荒凉一片,沽国在破,鹿走苏台,百年功业,恐毁在朝夕。 然而这场闹剧还没完,江沅刚准备回水晶宫休憩,龙泉宫的太监便来通传,说是摄政王有请太后娘娘前往龙泉宫恭奉梓宫的大殿,说有要事相商。 江沅心下犯惑,大行皇帝不日下葬,如今又叫自己去那摆放棺椁的地方去做什么。 按下隐隐担忧,江沅没有停歇,径直来到龙泉宫,还未踏进,便听内里哀嚎声一片,或女声尖锐刺耳,或沙哑悲鸣。 江沅头脑刷得一片空白,眼神死死盯着那立于台阶之上的“始作俑者”,禁不住地扯声阻止。 “都给本宫住手!放开这些皇考妃嫔!” 毕竟江沅现在为太后,一句话还是能起到震慑作用,她走到李纤云跟前,推开拉着她两个太监,扶起她安抚得从旁休息。 恶狠狠地抬头对上赵凌煜那戏谑的目光。 “赵凌煜,你不是说要放了她们吗?如此出尔反尔,戏弄先皇,不怕遭天谴吗?” 妃嫔们似遇到救星一般,纷纷跪到江沅脚边。 “太后娘娘仁慈!求娘娘救救我们吧!” … 哭救声响彻大殿,其悲惨哀戚无不打动在场的每一人。 当然,除了赵凌煜。 那“玉面阎王”听了江沅对自己的指责,也无甚愤怒表情,一如既往地闲散不羁,而后勾唇笑道。 “我又没说要把她们怎样,只是想将她们绑了集中发落而已,怎的就出尔反尔了?” 江沅气极捏拳,狡猾如“玉面阎王”,自己早已分不清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见江沅踟躇原地,明显带着怀疑,赵凌煜瞳仁转了半圈,继而佯装严肃,清了嗓子作揖道。 “太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微臣有些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