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江沅是越听越胆寒,越听越崩溃。 难道自己手中戴了许久的蓝色手串居然就是传说中的云梦钏? 她瞬间瘫软在地,从没有一刻有如此刻一般后悔绝望,她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软弱,怎就将如此一邪灵附体的手串交给了阴狠手辣的“阎王”。 这与助纣为虐有甚区别? 不怪世人们皆道自己是惑世妖妃。 这场战争简直就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这还不够,自己还要将鲨人的利器亲手递到冷血乱世的魔王手中… . 江沅需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带了许多步绸眼罩,据说此能抵抗驭鲛的咒法。 做了一晚上的手工活,忍着无边的困意,江沅赶往避尘珠南岸。 破晓时分,东边的天际泛白,四周的景色仍有些模糊,空气清冷,江沅为了抄近道,走在嶙峋的林间小道,路旁野草离离,风一过摇摆哭喊,那被扶光漫过的阴暗,不甘地挣脱出最后的幽光。 江沅终于到了东海鲛族扎营之地。 未行两步,便被鲛族士兵拦在营外。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也启是你能擅闯的?” 江沅闻言却一下子傻眼了,她此番走得急,也并不想到与追风要一封手函,好在此来往自由。 “这位士兵大哥,我…我是来找你们皇子,裴寂的!” 江沅回了一声,便又扯嗓朝里喊去。 “裴寂…裴寂!是我!” 鲛族士兵一听此女子竟然忽地高声,俱是吓一跳,下意识地用叉戟将她推出几丈。 又恐那女子包袱里有诈,顺带挑破了布绸,几十个针脚粗鄙的眼罩缤纷一地。两位士兵也未料到是此类状况,继而面面相觑,不得法。 江沅被摔个朝天,是头痛、背痛、心也痛。眼瞧着自己受了苦,却依然进不得军营,便愁苦满面,又想着温声讨好。 于是想着烦心事,又展了假意的笑,虽是情绪浮于表面,但好在姿容绝代,那灵动笑果然有些打动了守卫的士兵。 “劳烦通传一声你家皇子,就说江沅前来求见。你只要说出我的名字,裴寂他定会前来迎我。” 江沅说着又从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于鲛族士兵手中,那士兵刚想让开,却不料被他一旁的兄弟又拦了一把,低声耳语了番。 原本松懈的“人墙”忽地重新强硬了起来,收了银子的士兵冲江沅摆手,状似苦恼地回应。 “小娘子快些离开吧。我们皇子一早便出去了,几时归…真没个准数。” 江沅显然不信,但瞧着铜墙铁壁也是无可奈何,想着回去找追风要了通行手函,又怕裴寂来了,自己与他错过。 于是,她只好落寞地回身拾起地上散落的眼罩,一片片整理好。拂了裙裾,坐在军营门口的礁石上,想着守株待兔。 亦是不知过了多久,那海边的日光挪到了头顶,江沅被晒得有些昏花,可依旧没有裴寂任何音讯。 正待自己体力不支,几欲昏倒之时。 忽闻前方一声豪亮的号召。 “前方战事吃紧!皇子现再征五方五甲士兵前去支援!” 江沅听后来了精神,那收了银两的士兵诚不欺自己,裴寂果然不在军营。 得了消息之后,江沅是既忧又喜。她决定不再那么堂皇地跟着他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