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眨,下一秒,水琉璃睁开清冷的眼眸,微微一笑。 水琉璃的身影出现在天牢门口,古天狂与谈寒雨翻身下马。两个侍女抬手,抖开一条长长的白绸铺在路上,从从天牢门口一直延伸到轿子前。漫天的花雨,洁白的绸缎,苗疆的众人齐齐地单膝跪下,虔诚,又无比自豪。 “恭迎药师。” 那一天,京城的所有人都忘不了,那个比月更加清雅冷媚的女子,一袭蓝衣,抱着灵动的黑貂,在漫天花雨中,踩着雪白的绸子,缓缓上轿。黑色的雪貂蹲在她的肩头,高傲又臣服。 白羽流在一旁的人群中,看着那顶雪白的纱轿,狠狠地捏碎手中的折扇,脸色狰狞。 不管别人怎样,这一局,水琉璃和白羽凰却算是胜了。 “丫头。”白羽凰骑马走在水琉璃的轿子旁,“那个千日醉和蛊……” “就凭那个还伤不到我。”轿中传来清冷的声音,白色的帷幔一阵翻飞,黑貂甩着漂亮的尾巴蹿到了白羽凰的马黑奕的头上,黑奕一甩尾,轻轻打了个响鼻,却是难得的好脾气,任由黑貂在它的头上蹦来蹦去。 “呵呵,他们还真是好朋友。”白羽凰轻笑,“丫头,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冒险,我发誓。” 清风拂过,纱幔飞扬,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一行人按照水琉璃的吩咐,直接来到了木宅的地下。天蛊很快就被消灭了,终于,这一切暂时画上了句号。 “木容现在在哪里?”古府中,已换上一身新衣的水琉璃接过谈寒雨递上的一杯药,开口问道。 “死了。”白羽凰无奈的地摇摇头,“本想从他口中多得到点消息的,却哪知道那小子刚刚进了天牢,就一命呜呼了。是那张鬼脸突然从中间裂开,立即就死了。”白羽凰皱眉:“比起那个,你的身体怎么样?又喝药?” “我没事。”水琉璃摇摇头,“木容的情况因该是反噬。他那副模样,是种食颜蛊所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死去的那个宫女吗?” 白羽凰点点头。 “食颜也是邪蛊的一种,当人中蛊后,会被食颜吞噬掉颜面,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而邪蛊师拿回食颜,就可以命令它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将他的容貌变成蛊虫之前所吃掉的那个人的脸。这可以说是易容术的一种,可却更加不易被人发觉。”水琉璃放下手中的药盏,“当初在冷香园的那具女尸,就是被食颜吞噬了颜面。然后借用了她的脸,对太后下了同样的蛊。” 白羽凰皱眉,整个皇宫之中的女人,除了皇娘,就太后对他最好。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太后。 “当初我到太后宫中,是为了取她身上的食颜之蛊。”水琉璃沉思道,“木容的脸,也是因为他当年对木蝶下了食颜,最后又种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这个食颜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蛊,而是别人给的。” “药师,你是说当年,有邪蛊师帮助木氏一族逃跑?”古天狂皱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上一任药师的死,就又有线索了。 “我是这么想的。”水琉璃摸着腕上的手镯冷笑,“还是那句老话,连蛊王都养不好的蛊师,怎么可能杀的了师傅?当年有人利用了木容,把他作为棋子安插在白羽流的身边,如今无用了,为了避免暴漏,就销毁了。” “无论过了多久,血债……”水琉璃冷冷地勾起嘴角,“吾必叫他血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