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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回忆


    自小生长在南国的何连连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冷的天,在集市上叫风吹了半晌,冻得脸颊耳朵红彤彤的。封天麟左看右看,抓起案几上属于封丙的一个大红鲤鱼布偶塞进他怀里,笑道:“瞧瞧这样如何,我看年画娃娃就不用买了,比照着他画一个就行。”

    何连连懒得理他,赶紧把布偶塞给被征用了玩具很不开心的三小姐,成功阻止了一场潮平忠叔加起来都阻止不了的洪灾。

    天九那边已经摆满了一张桌子的小吃,封天麟不但不干活,而且一直偷吃还添乱,最后被全家人流放到厨房去监督厨子拌凉菜去。忠叔要调度所有下人,潮平仍然致力于把封三小姐打扮成小仙童下凡,只有客人何连连无事可做,只好也遛去厨房找小侯爷。

    封天麟安静地蹲在灶边烤火,双手捧着半个红薯啃得不亦乐乎。见何连连来了,就从灰堆里给他也扒拉出一颗红薯慢慢晾凉。

    “这锅里蒸着肉,没半个时辰厨子不会过来的。”小侯爷慢慢把红薯吃完,“从前我娘就喜欢这样带着我偷偷来烤红薯。”

    何连连想象一下一个贵妇人在灶台旁边徒手掰开滚烫的红薯的场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你娘不是大家闺秀吗?”

    封天麟嘿嘿直笑,“我娘从未出阁时就是仗剑江湖的侠女了。嫁到侯府来,我父亲一出去领兵她就到处游山玩水不着家,玩心比我重多了。”蓝秋娥有娘胎里带的胃疾,老镇远侯怕她旧病复发,常年嘱咐下人晚间只能送粥水给她喝。她半夜饿得不行,就拐带儿子去厨房偷食,当然武艺高强的锦绣山庄大小姐唯一会做的吃食就是烤红薯。

    因为从小和母亲接触不多,因此烤红薯就成了蓝秋娥在他生命中写下的最温柔的一笔。

    何连连拾起红薯,掰成两半又把小的那半递过去,“少吃些,等下忠叔就喊开饭了。”

    ……

    除夕的前一天,宫中传来老皇帝急病昏厥的消息。不过虽然事情败露,但处理得轻描淡写。毕竟除夕宫宴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差错,不然就是让百官看了皇家的笑话。

    但燕王禁足罚俸这样大的事,还是引起了大臣的纷纷议论。

    “也不知道哪位给燕王出了给万岁进贡水仙这么个馊主意,讨万岁欢心不成,如今还有谋逆的嫌疑,真是可怜极了。”

    这些流言传到封天麟耳朵里时已经是除夕了,他听了好几种说辞,觉得十分有趣,“怎么大家众口一致觉得燕王只是无心之失呢?”

    “这要真是谋逆,手段也太粗糙了,燕王又何必呢?”天九用力把饺子馅搅拌上劲。“再说燕王不受宠,和瑞王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就算老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宝座如何也轮不到燕王啊。”

    这对侯府而言大概是唯一的机会了。封天麟沉吟片刻,忽然道:“我要去一趟除夕宫宴,必须要去,正风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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