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小侯爷发现,那些人被保护了,却毫不领情,反过来还要狠狠咬上一口。 他几乎不敢想,爹娘竟然就是为了这种人死去的。 “我爹,为大庆辛苦了一辈子。即使,即使他真的出了错,我替他认错,可他也没必要被那样羞辱……”朝堂上那些冷笑着的嘴角和眼角,那些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扎进父母胸膛的指责讥讽之语,无数次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他替爹娘感到不值。 何连连安静地缩在他怀里,感觉有温暖的水泽沾湿了他的头顶。 此时此刻,真正能体会到封天麟的绝望的,只有同样失去了亲人的他。 …… 下朝之后,端王叫住了封天麟。 “镇远侯陪本王在御花园走走如何?” 封天麟苦笑一声,“先父与臣颜面丢尽,万岁余怒未消,端王还是不要和臣走得太近为好。” “可是锦尚说想见你一面。”端王笑道:“本王也是才知道锦尚和镇远侯是旧相识,如今本王又如何能拒绝公主小小的要求?” 封天麟道:“公主想见臣,臣又有何颜面见公主呢?” 如此假意推脱一番,他还是被端王带去了千禧殿。 锦尚板着柔嫩嫩的小脸,受了封天麟一拜,才走过去拉着他的手。“你回来以后,都没来看过本宫。” “臣无颜面见公主,望公主恕臣之罪。” 锦尚拉着他坐下,又召宫女端了点心来。“在千禧殿不要这样拘礼。我虽年幼,道理却懂得。这不是你们的错。” “那公主如今有何打算?”封天麟肃容问道。 “我是一国公主,受百姓万民供养,若以一己之身能平息战火,自然应该慷慨赴义。” 封天麟沉默片刻,让她屏退左右。待只剩他们二人时,他终于能恢复本来的样子,微笑道:“这样的话要公主说很难,要别人听起来好听,但全是狗屁!” 锦尚被他的粗鄙之言骇了一跳。 “公主的存在,难道只是为了当一个和亲的工具吗?有皇帝,有皇子,有朝廷百官,凭什么在遇到问题时要年幼的公主来解决问题?”封天麟笑得张扬自信,“公主不用担心,还有八年,这八年足够臣将十三部落打回北境,永不翻身!” 锦尚惊讶得屏住呼吸,凝神看着封天麟坚毅神色。 她点点头,“我信你,我等你。” 就像三年前她被亲手带大她的乳母推进水里,封天麟救下她时她只会向后躲,生怕那些人又说她胡言乱语。 乳母用大人的狡诈让所有人认为她刁蛮任性,也让她不敢申诉。 那时封天麟那样神色坚毅地告诉她,一切交给他就好。 果然乳母的奸计被镇远侯世子戳穿,虽然此事涉及皇家丑闻不能外传,但她因此得到了父皇的愧疚和弥补。 但是这份因愧疚而来的父爱,终究不够牢靠。 …… 封天麟发现他并不迷茫,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要彻底洗刷父母的冤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