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实情真的是这样吗? 柳弈现在已经对嬴川产生了怀疑,再回想起旧案时,就更是觉得处处可疑了。 他觉得自己对犯罪心理学的了解嘛,大概也就比皮毛好一点儿,差不多能算是入门的阶段。 但连他这个专职搞法医的,当时都觉得嬴川嬴大教授对凶手做的犯罪心理学侧写不太靠谱,柳弈可不觉得,对方那会儿就真的一点儿没察觉到细节的矛盾之处了。 而且柳弈跟嬴川接触久了,也算是对他有了点儿了解——起码,就专业水平而言,嬴川嬴大教授并不是个不学无术、欺世盗名的草包…… …… “柳哥?” 柳弈想得深了,就不由得有点儿出神。 戚山雨等了一会儿,见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有点儿担心地叫了一声。 柳弈听到自家恋人的声音,急忙回过神来,“哎?” “你怎么了?” 戚山雨伸出手,捧住柳弈的脸颊,拇指在他的眼下轻轻的摩挲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弈笑着眨了眨眼,“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但戚山雨却没有笑,而是定定地看着他,双眼中满是担忧,“你和他在狮城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 柳弈一时间略有些心虚,他想到了他和嬴川独处一室的唯一的一个晚上,那个可怕到诡异的梦境,还有事后琢磨出来的种种疑点。 然而,他不过是略一犹豫,戚山雨就已经看出问题来了,捧住他脸颊的手掌紧了紧,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柳弈投降了。 他可不想让自家小戚警官想歪了。 就算戚山雨一直很信任他,不会认为他会背着自己出轨什么的,但他身为恋人,自然更是应该回报对方的这份信任才对。 于是柳弈将他和嬴川住一屋那晚的怪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跟戚山雨说了,说完以后,还附上自己的推测,告诉对方,他可能被下了安眠药,还差点儿没在睡梦里被人捂死。 虽然柳弈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轻描淡写,但戚山雨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到后来柳弈说到自己可能真的窒息了的时候,戚山雨已经连拳头都死死地攒了起来,要不是理智还在,他怕是很想直接冲到那个胆敢伤害他家恋人的死变态面前,把人揍到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咣当!” 戚山雨没忍住,一拳砸在餐桌上,把空掉的盘碗杯碟都震得叮咣乱颤。 “别别别!别生气、别生气!” 柳弈连忙一把搂住自家恋人,抱在怀里拼命安抚,“我这不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吗?谅他也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的!他不敢的!” 戚山雨不说话,咬着嘴唇,眼底微红,明显是气得狠了。 柳弈赶紧将人搂得更紧一些,又亲又哄,不停地保证自己真的没事,除了吓了一跳之外,没受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而且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了,以后也不会再跟嬴川独处云云。 任凭柳弈好说歹说,戚山雨的脸色也没有缓和多少,而且越想越堵心。 最后戚山雨干脆一把抱起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某人,几步扛回房间,把人扒清爽了摁在褥子里,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地检查了几个来回,直到确定他家柳哥确实完好无损,连一根汗毛都没少之后,才总算安下心来。 “哎,刚才还在说正事呢,小戚你怎么能这样……” 柳弈好像张烙饼似的,被翻来覆去颠了整整一个小时,感觉自己这一身骨头都快要被颠散了,腰疼背疼大腿酸软,只能跟抽了筋骨似的趴在他家小戚怀里,一边觉得这样肉贴着肉实在热得慌,一边又累得根本不想挪窝。 他刚刚叫得有点凶,这时嗓子里又干又涩,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来得低哑。 戚山雨听了,就想起来给恋人倒杯水,但一动就被柳弈伸长胳膊箍住了腰,不让他下床。 “行了行了,别折腾了。” 柳弈咬着戚山雨的耳朵,哑着嗓子说道:“陪我再睡一会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