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的。字的美丑,不会影响内容本质,所以她只需学会,不必急于学好。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阿箬在他身上学会了太多,时光流至今时今日,什么都不懂的人成了寒熄,从他教她,变成了她教他。 阿箬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在寒熄尚未恢复的这段时间里,她将神明短暂地牵下了高枝,缩短与之距离。 过去阿箬不敢肖想的事,此刻只要她愿意,都能实现。 她也曾偷偷打量过寒熄的,初遇时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她至少能欣赏得了美丑,那样好看的人就在眼前,谁能不多些旖旎心思呢。 阿箬妄想过的。 看着寒熄的手,她妄想过能碰一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儿,她也妄想过能抱一抱,彼时只要能让她牵到寒熄的一角衣袂她便心满意足了。 事实上,碰过了,抱过了,时时能牵住了,心也就不那么容易满足了。 人,真是自私又贪心的生物。 吴广寄如此,白一如此,阿箬心想,她也如此。 只是她所想所求的,从不在外,她将自己荒谬的心意,深深地埋藏在了敬仰与崇敬之下。 次日一早,阿箬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天方亮时阿箬才趴在桌案上睡了一小会儿,意识归位,她率先朝床榻方向看去。寒熄已经醒了,正端坐在床边,阿箬一抬头便能对上他的视线,就像他一直就坐在那儿看着她,从未挪开过眼神一般。 阿箬起身去开门,林念箐站在门外,瞧见阿箬时先朝她凑近了些,待看清了人脸后才问道:“夫人昨夜可听见什么动静了?” 林念箐一提夫人,又一提昨夜,阿箬连忙开口:“不、不,别叫我夫人,叫我阿箬便可。” 林念箐不知怎么就让他改口了,但眼下这不是重点,他也就随阿箬去了:“阿箬姑娘,昨夜可听见隔壁的响动?” “刘老爷该不会真诈尸了吧?”阿箬的隔壁房间里停放了三具尸体,死人半夜能有何动静? “婉娘小夫人不见了,连带着那名小丫鬟也一并离开,方才我去隔壁看了一眼,刘老爷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就连缝在袖子里的银票也消失了,可见是熟悉之人所为。”林念箐微微蹙眉:“她们应当不是遇见意外,而是成心逃走了。” 婉娘是刘家养在外的外室,丫鬟也说过刘夫人不是个大方的女人,刘老爷死在了外头,婉娘却好端端的,即便回去了也讨不了好。怕是她昨天醒来得知他们要去云城,便已经做好了带丫鬟逃走的打算了。 阿箬道:“婉娘走了便走了,刘家又跑不了,你们将尸体带去刘家,婉娘不要,刘老爷的夫人肯定会要的。” 林念箐没想到阿箬竟丝毫不意外,他叹了口气,话虽如此说,可这算个什么事儿? 本是好心帮忙,结果雇主却跑了。 大夏天里便是有药保存,尸体也扛不住几日,他们不方便为了找婉娘而耽误,便只能硬着头皮带尸体上路。 没有丫鬟和婉娘,小队伍中便只有阿箬一个女子,偏偏她又不似一般女子娇弱,原本四天左右的路程,硬生生走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便到了。 入云城前,太阳尚未完全落山,天色处于半昏暗中。云城背西,西方的落日云霞余晖恰好落在了云城亭台楼阁的屋檐上,暗金色光芒从城楼上飞檐一角折射下来。 阿箬去过许多地方,却从未见过云城这般古怪的城池。老远看过去,云城的城墙上挂满了白色的旗帜,旗帜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轮廓,那女人的身形用朱砂勾勒,没有五官,盘着发髻,远看像仪态端正的妇人。 风吹着旗帜飞扬,旗帜上的女人画像也在最后一抹阳光下舞动。 几人入城,林念箐将草席掀开给守城门的人看时,那几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难看的表情,满眼写着晦气,却不算多惊讶。 “去吧去吧,刘家沿着主路走,禾山客栈斜对门儿有家成衣铺,那就是他们家的铺子,这个时候刘夫人应当就在铺子里呢。”守城门的说罢,侧过身放行。 入城后天彻底暗了,迎面而来的风中也带着一股略微酸涩的味道。天黑了,城里却没完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