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渔格外认真,自己那间破木屋,还有羊圈牛圈都加了锁,其他小木柜小铁盒也都有锁。 一大串钥匙连成一个圈,他笑她时,她还要摇起来,“听个响,我就喜欢听这声音,他们是我的安全感,你懂什么。” 后来,商渔时不时会摇一摇。 叼着根草放牛的时候摇,拎着根木棍追在他屁股后要揍他时也摇,同时还大笑着威胁他:“温舟勍!你再晚上偷摸我的温温,我抽你屁股!” 温温是一头母羊。 据温舟勍观察,他没来之前,这母羊并不叫这个名字。 他来之后,三不五时就能碰到商渔捏着温温的咪|咪,十八岁女孩的手指,既不白皙也不光滑,指头有几分粗粝,掌心还有几个老茧,动作却是极其温柔,缓缓抚顺着温温的咪|咪,哄得温温心甘情愿,闭眼昂头给她下温热的羊奶。 看见他过来后,眼神故意瞥向他,刻意装出不成熟的流氓模样:“温温,好温温,今天该下奶了,下奶啊下奶,下奶让老温喝,他小可怜没喝过纯正羊奶。” 尚未十八岁的女孩装出的猥琐能是什么样,不懂性偏要装的老练,噙着坏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敢朝个成年男人眯眼挑眉递风流,反勾的20多岁的男人滚了滚喉咙,晚上羞臊的跑去羊圈吹冷风。 第二天就被贼喊捉贼。 远处雪山间阳光穿进来,广阔蓝天上白云好似静止,微风从她大笑的脸边吹过。 寂静漂亮的草原,青春洒脱的女孩。 耳边:“温舟勍!你个孙子给我站住!你是不是用美男计骗温温了!” 温舟勍:“……” “她今天下奶都不勤快了!温温不吃你这套!晚上少给我去勾三搭四!你有没有男德,睡我的床还敢想着我的羊!” 粗鲁暴怒祖奶奶教训孙子般的串串吼声,夹着威胁的钥匙摇晃声。 温舟勍嘴角泛笑。 六年间,想起卡郎雪山,耳边不是高飞盘旋的雄鹰叫声,不是咩咩吃草的可爱羊叫声,不是冰川消融高原流下来的清澈水声,而是一连串老旧的黄铜钥匙叮铃铃碰撞一起的声响。 一根麻线搓的红绳,连着一圈薄薄黄铜。 锁着低矮木屋,锁着上百头牛羊,锁着一个破木屋姑娘的安全感。 第一缕日光洒在雪山之巅,他有了一场叩问信仰的朝圣。 商渔拉行李箱走进卧室,虽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那个一米二宽的床,还是哑然看向了温舟勍。 温舟勍关了门进来。 商渔眨眨眼,“这么快啊,你的床可盛不下。” 温舟勍已经走了过来。 “床好窄,你别来这挤我……”商渔脸热起,避着床往旁边躲。 温舟勍已经按住她肩膀拉起她的手。 商渔慌道:“我还没吃饭,今天可没心情啊。” 温舟勍看了眼她的手,放下往衣柜边走,一边问:“你手心的老茧呢?” “啊。”商渔反应过来,看了眼掌心,笑他少见多怪:“现在的护肤品和医美发展到什么程度你怕是不清楚吧,再说了我这么有钱。” 温舟勍:“嗯,六年前卡朗回来你也是这么说的。” “……是吗,你记得真清楚。”商渔意味不明道。 温舟勍指了指衣柜,“你收拾下,东西放左边。” 说完,他出了卧室。 商渔偏不听他安排,“怎么就左边,是不是左边没衣架……我偏要放……” 商渔絮絮的话音止住,柜子确实两边都有衣架,但是右边因为受潮,顶上已经发了霉。 看样子擦过,只剩下斑驳纹路。 商渔按着衣柜,停了两秒没有说话,随后做了个捏眉心的动作,片刻后放下手转身去外面找人。 厨房,温舟勍接了锅水在煮,她推开玻璃门,温舟勍正静静站在狭小的灶台前,目光看着某处,似在出神。 商渔走过去挽住了他胳膊,将侧脸贴上他胳膊。 温舟勍偏头看她。 商渔低喊他:“老温。” 温舟勍肩僵了下。 大概有六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久到他以为永远不会再听到有人这样喊他。 离开卡朗雪山,斗转星移,似乎只有他没有大步往前走。 站在原地,沉溺在原始自然的美丽里,沉浸在女孩的温软与笑声里,沉浮在虚幻美好的泛黄旧梦里。 商渔看向厉斯远的目光太专注,动人心魄,非敲骨夺髓能剥离。 他寻过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