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穆回到相府,门口已歇着一驾马车。她知那是丰听兰早上乘坐的马车,想必此刻丰听兰已回到府中。 优蓝轻轻掀起车帘,将丰穆扶下马车,往丰听兰那马车瞧了两眼,很快道:“大小姐方才受了气,保不齐告状去了,小姐咱们快去老爷跟前待着,免得一会儿吃了亏。” 丰穆倒不在意,丰听兰的本事和手段不过那么几招,只要她一抬眼,丰穆便知道她动的什么心思。 于是不紧不慢地往院中走去,谁知路过假山时却见丰听兰正站在河边指使婢女秋凉下河为她捡丝巾。 她本想不动声色回房去,却不料对方竟叫住了她。 “没长眼么?看到我在这里也不过行个礼,果真是洗脚贱婢的女儿,连礼数也不周全。” 优蓝听不得她这样侮辱自家小姐,便冲动的要上前与她争执,丰穆按住她向她使了个眼色,趋前一步谒了个礼:“长姐如何在这里?爹娘怕是还等着长姐回去报喜呢。” “我在这里做什么都轮不到你管,嫡庶尊卑有别,况且你母亲只是个洗脚贱婢,你别以为勾搭上楼世子便能飞上枝头便凤凰,乌鸦就是乌鸦,别妄想可以骑到我头上了!” 丰穆原本不想跟她起争执,但见她为了先前的事情咄咄逼人,屡屡出口侮辱白氏,也便不再忍让下去。 正巧这时,她听到一声咳嗽,又闻到一阵浓郁的脂粉味,晓得是丰丞相与青氏来了,于是心生一计,笑吟吟道:“长姐说笑了,我又不是乌鸦,又何必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有一心攀高枝儿往宫里飞的那才是乌鸦不是么?” 她这番话暗指丰听兰是乌鸦,丰听兰的脾气这样暴躁,如何忍得下来,二话不说抬手便扇了丰穆一个脆响的耳光。“啪――”的一声响彻周遭。 丰听兰胸膛上下起伏着,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贱人!” “听兰!” 她话音才落,忽然听到父亲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她手直发抖,当场愣在原地。 “你在做什么?” 丰丞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悦,青氏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走上前去,盈盈行李:“爹怎么来了?女儿还想着换身衣裳便去向爹行礼,不想竟在这里遇到爹。” 丰丞相冷漠道:“见你许久不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原来在这里。” 他看一眼丰穆红肿的脸颊,又见丰穆故意装出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出手打妹妹?” 丰听兰正要解释,丰穆一个眼神瞥向优蓝,优蓝立刻会意趋前,抢在丰听兰前面向丰丞相诉苦:“大小姐自己掉了丝巾心情不好,便来找小姐的麻烦,小姐什么都没做,只是路过便挨了一个耳光,老爷可要给小姐作主。” 先声夺人这一招向来是丰听兰爱用的,谁料这一次竟被丰穆抢先了。她气的直跺脚:“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奴婢没有胡说,”优蓝往河里看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