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 白氏刚替丰穆换了药,正端着水盆下去打算休息。 窗子轻轻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丰穆觉得有些冷,但又没法儿起身,也没法子为自己盖上被子,只好低声唤道:“优蓝,优蓝……”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门口的优蓝听到。 “优蓝跟着白姨娘去帮手了。”沉稳的男声充盈在丰穆的耳朵里。 丰穆一怔,慌忙抓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躲到角落去:“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她有些恼怒:“你什么时候来的?” 见她神情怪异,楼炎冥以为他是怪自己冒犯她,于是闭上眼背过身去道:“是我不好,不该不请自来,你先把衣裳穿上,我绝不看。” 他拍胸脯保证。 丰穆被背上的伤口折磨的满头冷汗,幸好现在是冬日,如果换了夏天早就化脓了,倒是只怕她背上必然没有一处好肉。 丰穆光是自己想象都觉得很恐怖。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住痛楚穿上衣服。背上刚涂好的药被里衣蹭掉,令她觉得十分疼痛,但是又不愿意在楼炎冥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今日怎么忽然来找我?” 丰穆穿好衣服,站在楼炎冥的面前与他对视,尽量吸引他所有的目光,不让他注意到自己背上的伤。 楼炎冥只盯着她瞧:“昨日我见你晕的厉害,担心你的身体有问题,所以特意向云清拿了药来给你,你吃过会好很多。” 丰穆伸手接了过来:“原来你来是特意给我送药的,”她心中微微一暖,忍不住放软了语气道:“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不必冒着风雪给我送药,万一作下病反而不好。” “我的身子不要紧,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今日怎么好像很累似的,昨晚没有休息好么?” 楼炎冥说着便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丰穆连忙向后躲开,神色略带慌张道:“晕的厉害,今早起来才好些了,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紧张,她背上竟然渗出了汗水,被浸湿的里衣贴在伤口上,简直令她疼痛难忍。 “你怎么了?今日好像很怕我似的,”楼炎冥不知所以的笑了起来,虽然察觉到丰穆和往常想必有些不对劲儿,却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打趣道:“几日不见便这样生疏了么?” “没,”丰穆努力让自己强装镇定:“这不是快要及笄了,我想着我从前跟你有些过从甚密,如今是该改一改了,若不然日后该不好找婆家了。” 这样荒谬的借口也便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 楼炎冥自然不上钩:“昨晚你不是还说你要学郭襄创派终生不嫁么?怎么今日反倒想通了,着急着找婆家了?” 听到他这样说,丰穆又有借口了:“郭襄那是一见杨过误终身,我身边又没有一个能让我误终生的杨过,我何必学她?鱼玄机不是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若能遇上一个有心郎,自然要嫁。” 楼炎冥便坏笑:“你看鱼玄机的诗……” 丰穆一愣,她差点儿忘了鱼玄机虽然是个才女,但在故人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