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满屋子的烟味,厕所、厨房、卧室,目之所及就没有干净整洁的地方,这算什么家?”颜泽吐出一口烟雾,“八年前,大伯为什么会出事?” 颜能德要死不活地躺着,没应声。 王芳眼神闪躲,道:“你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是你大伯挪用公款,他自己犯了法,当然就得承担后果……” “他为什么会挪用公款?”颜泽打断她。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王芳道。 颜泽目光转向颜能德,“当时您的电子厂出了问题,不是您求大伯帮您的?大伯挪用公款帮了您,那钱呢?” 颜能德在烟雾缭绕中眯起眼睛看向他的儿子。 他半晌没有说话。 “我问您,钱去哪儿了?”颜泽重复道。 “你听谁说的这些话?什么我找你大伯帮忙,你爸他没……” “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力,当初你们匆匆忙忙把我送去学校住,我放假回家,就什么都变了,这些年你们口径一致,我也问不出什么,但现在姐回来了,当年的事情,你们以为还能瞒我多久?”颜泽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盯着颜能德,“钱呢?” “输了。”颜能德吐出烟雾,轻飘飘地说。 “什么?”颜泽仿佛没有听懂。 “赌博赌输了,”颜能德笑了下,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我哪知道我运气那么差,那么多钱,我一个不留神,就全没了,只能怪我运气不好吧。” 颜泽牙齿发颤。 “所以,大伯死了,大伯母变成了植物人,姐被逼变卖了全部家产,你们觉得不够,还想把她卖给地产大亨?”颜泽不可置信道。 “我们也是为她好,当时那种情况,她除了嫁给有钱人,帮她付她妈的医药费,她还能怎么办呢?”王芳理所当然地说,“我们让她嫁给有钱人,是给她找的最好的出路。” 颜泽:“……?” “你们要脸吗?”他突然暴怒道。 王芳正要反驳,颜能德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那动静非常大,咳嗽声非常响,他一边咳嗽一边弓起身体,等咳嗽完了,就开始“哎哟哎哟”喊痛。 王芳白了他一眼,道:“别装了,你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你哪能痛?” 然而,颜能德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颜泽皱起眉,他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把满腔怒火用力地压下去,说:“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我们哪有钱?”王芳当即反对道,“家里就剩一点吃饭的钱了,要是去一趟医院,可就丁点不剩了。” “不剩也得去。”颜泽烦不胜烦,他把颜能德扶起来朝外走。 王芳骂了声“老不死的”,没办法也跟了上去。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三月底,还有十来天,颜菲就要参加四月份的考试,这次考试对她而言比较重要,决定了她专科段能不能这次全过的问题。 如果能全过,她很快就你能拿到专科段的毕业证,学历就从高中变成了大专。 因此,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刷题上。 接到颜泽电话的时候,是周五,周一有一个标,她正在做资料,看到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这几个月她接触了不少厂家,经常会有人给她打电话,都是陌生号码,这次她也没多想,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