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已是天大的造化,合该做些妇人该做的事,怎能让她去军营里大街上抛头露面,平白惹人笑话呢。” 话毕,他屏息等着,却没想战兰泽说:“将军所言有理。” 赵崇心头一喜,定是今日在朝堂上搬出皇太祖治国之言触动了他,皇太祖在世时最疼的便是七殿下,七殿下亦孝之敬之。皇太祖以仁政和强军并行治天下,对内仁慈得民心,对外强攻悍天下,对待俘虏从来都是全部屠杀,不留任何隐患。 于是他继续道:“至于所谓的玄武军,归根到底还是北晋战俘,他们心之所向永远都是北晋,让他们留在南楚,还有摄政王妃在背后撑腰,焉知将来不会生出乱事?” 酒香虽浓,战兰泽却将之放到一边,端起了一盏清茶。 “那么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赵崇直起身来,高声道:“殿下面前,末将不敢造次!不过若是依着皇太祖圣明之意,自当是废了玄武军打入大牢不日问斩,凡与之交好之人一应接受审查盘问,再则,北晋是敌国,北晋的女子亦不应身居高位。” 战兰泽饮着茶,未置可否。 赵崇见他不似在朝堂上那般一口否决,也未动怒半分,不由大着胆子试探道:“若王爷不嫌弃,末将府上倒是有几位美娇娘,个个容貌姣好身段婀娜,又极会服侍人,那小曲儿唱得撩人心尖,哦,都、都干净得很,来人!将那几位小娘子都带来给殿下瞧瞧!” “不必。”战兰泽开口,“既然将军如此大方,本王也不好却了盛情。” “好好。”赵崇搓了搓手,都传肃王宠王妃,现下看来也不尽是如此,也是,天底下哪个男子不喜新厌旧?既收了美人,那接下来的话可就更好说了。 赵崇立刻去倒了一杯酒来,“说起来这些也都是小事,就是不知这军中兵马之事,王爷如何打算……” 战兰泽一笑,端起酒盏同他碰了一下,“将军之意,本王明白。” “多谢殿下体恤!”赵崇面上掩不住的欣喜,豪迈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今日末将冒犯殿下,实在是末将的不是!肃王殿下仁德宽容不计前嫌,还来府上一叙,末将感激不尽!如此,便静候王爷令旨了!” “将军不必如此多礼。”战兰泽看了眼外面,语气平淡。 “是是。”赵崇看了看战兰泽,又看了看疾风,这顿午膳吃了一个多时辰,该说的话也说了,该送的美人也送了,他事事都应下,却……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将军若还有事,自可去忙。我们殿下还要再等等。” 一直没说话的疾风忽然开口,说得赵崇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问道:“王爷要等什么?” 战兰泽理了理衣袖,又悠然地倒了一盏茶,声音谦和有礼:“本王被胁迫至此,性命堪忧,自然是要等我家夫人来救了。” “什、什么胁迫?”赵崇心头莫名一抖,正欲再问一句,外面忽然响起马蹄声和喊门声,赵崇眉头一皱:“来人!外面什么动静?” 一名门廊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禀、禀将军!外面来了好多巡街的兵马!为首的是一个女子,此时正撞门呢!” 嘭的一声,府门被重器撞得发出骇人的闷响,赵崇愣了下,蹭地回头:“你究竟要——” 这句话还没说完,将军府的府门已轰然倒地。 兵械碰击声瞬时响彻整个将军府,赵崇的府兵在其副将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与夺门闯府的兵马打成一团,在那之中有一道青墨色的身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她手提一柄大刀,所到之处鲜血喷洒,人头落地。 “周乔你好大的胆子!”赵崇已顾不得什么尊卑,朝着径直杀进来的周乔大吼道。 周乔回身就是一刀甩了过来,赵崇惊骇之余迅速侧身,那刀狠狠地扎入门框,离他的脑袋只差分毫。 银光闪了他的眼,赵崇当即跑进厅里抽出宝刀,此时周乔已拿下门上那柄刀,刀尖滴着血走了进来。 她先是往旁边看了眼,见战兰泽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不由松了口气。 “好啊,好一群北晋狂徒,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擅闯当朝将军府邸!” 赵崇劈头就是一刀,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却未想周乔竟抬手就挡了下来,刀身相撞震得虎口裂开,她随即猛地一脚踢在赵崇腹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