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没有人知道。 余丛一见郑峪翔走神,举着脑袋精确地顶在他下巴上,双手趁机挣开电话线反手擒住他径直往旁边的双人床压上去,两人便暧昧地叠在一起。“现在信了?”他翘起嘴角勾勒出王征标志性的痞子笑脸。 郑峪翔盯着他,仍旧不为所动似的答道:“纯粹无稽之谈,滚开!” “可这是事实,我也以为我死了,可不想还能再回来见你!今天你不说你信了,我就不松手!”余丛一十足无赖的语气,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架势。 “王征。”郑峪翔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声,余丛一顺口应上一句,“好兄弟,说你信了。” “他在你后面。”郑峪翔的视线越过余丛一眺向房间的另一头。余丛一感觉浑身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若是从前他还不会信,可这会儿他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就冷不防地冒出个不知是什么的鬼,嘴里大骂着放开郑峪翔跳起来,“什么玩意敢冒充你征哥!” 然而他转身却只看到狭小破旧的房间,他求证地又看向郑峪翔,却见对方坐起身来不咸不淡地说:“我真看见了!” 余丛一醒悟过来他这是被捉弄了,一个猛扑压住郑峪翔的双腿,拎起他的衣领说:“死小子,敢耍我!” 他说着作势要一拳揍下去,郑峪翔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中仿佛藏着历尽悲伤过后的绝望,缓缓地说了一句,“其实我真觉得你有点像他了,特别是发火的时候。” 余丛一瞬间僵住动作,像是从郑峪翔眼中看到了王征的模样,他泄气地翻身与郑峪翔并排躺在一起,感觉有口难言,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自己的魂魄拎出来给郑峪翔瞧个清楚,免得他说什么都不信。 彼此静默了半晌,余丛一突然坐起身认输地说:“老子认了!郑峪翔你给我听着,我叫余丛一,跟王征没半点关系。我就是想跟你做兄弟,大不了我们再喝一次歃血酒。行不行?” “可我不需要兄弟,我要的是男人。”郑峪翔说着凑近余丛一,声线变得暧昧,“王征没对你说过我们当初为什么翻脸?” “翔子,你别这样。”余丛一压着嗓子,看郑峪翔这模样他实在很想一拳揍上去。可郑峪翔仍旧越凑越近,最后几乎贴着他的唇说:“因为我准备下药迷奸他,可惜被他发现了。” 余丛一的嘴角向后抽了两下,脑中浮现起当时的场景,郑峪翔咬着他下面的画面实在太过记忆深刻。他拎起郑峪翔狠狠往床的另一头摔过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郑峪翔,你妈的给我清醒一点!我说我是王征你不信,即然不信就当王征死了,那就别拿话来试探我!” 他说着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前的符文印记,“由于这狗屁的符我们的命被拴在一起,从今往后除了有我的地方,你哪儿也别想去,这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郑峪翔盯着余丛一,先是微微蹙起眉头,然后笑起来,笑着笑着就从床上弹起来把余丛一逼到了墙根,两人紧贴着胸口。他故意地压着嗓子说:“想跟我做兄弟,那先把昨天晚上的帐结了再说。” 余丛一觉得他家翔子的内在一定也换了一个人了,那几乎快在贴到他脸上的唇让他浑身的血都流得加快了速度,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跳出昨天晚上郑峪翔动情时的样子,顿时脑门一热。可是贴着他的人突然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会吻你?” 操!难道不是吗?余丛一心里骂。 郑峪翔却冷不防就撤了,余丛一感觉胸口突然凉下来,离了他两步的人望着他正经得不能更正经地说:“其实我是想上你!” 余丛一脑子里登时五雷轰顶,强制冷静地抖了抖衣服,“正经点,这事你没得选,今后你得跟着我。” “把烟还我。”郑峪翔突然笑了一声,靠着床头坐下来,一条长腿踩在床上搁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去两根平常夹烟的手指。 余丛一盯着人发愣,他有时觉得自己很了解郑峪翔,可有时又觉得从来都猜不透郑峪翔的心思。过了片刻他抽了两根烟,一根塞进郑峪翔嘴里,一根自己咬着,先点燃了再把打火机凑过去给郑峪翔点。但是郑峪翔却错开他手里的打火机,拉着他的衣领让他勾下身来,直接凑到他嘴上的烟点,点完后又靠回去满眼沧桑望着他不说话。 余丛一莫名觉得很恼火,郑峪翔惹了一身的麻烦,他焦躁得心脏都要在胸腔关不住,可正主还这么不急不忙的,他狠吸了一口烟站在人面前质问,“姜扬的事,是你做的?” “嗯。”郑峪翔咬着烟,垂着眼没看余丛一。 “谁让你动手了?” “他该死。” 郑峪翔不咸不淡地答,余丛却一肚子的火要往上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