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吃一惊,顿时意识到,慕容睿大肆搜查的举动分明是想嫁祸于他,说他包庇贼人或是刺客,意图不轨,即使拿不出实证,但一颗怀疑的种子必定会种在父皇心中,加上他此前搜到的东西,几乎让他恼羞成怒,他现在已经再也不相信慕容睿了。 “父皇,请您进来看。”太子躬身掀开帐帘,皇帝迈步走了进去,门帘放下,挡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一进帐篷,皇帝目光微缩,只见一个女子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灰白,脖颈上有一条狰狞的勒痕,显然已经死透了。 “此女是何人?” 太子答道:“禀父皇,此女是昌平伯(皇后母家)的远房孙女——江雨柔。” “江雨柔?”皇帝微愣,他分明记得这个名字是在太子良娣的候选名单里,怎会突然死了?“怎么回事?” 太子面色一沉,暗自咬牙,将一封信笺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请父皇过目。” 皇帝见他郑重,将信笺展开细读,阅读完毕后,顿时大怒:“岂有此理!狼子野心!” 太子随即又呈上多个物件:“父皇请看,这都是儿臣搜出的物证。” 原来那封信是江雨柔自杀之前写的遗书,写到早年她与慕容睿相遇,互生情愫,因为她的身份略显低微,本以为被慕容睿收作侧妃也可以,没想到突然被本家接回,变成了太子良娣的候选人之一,她心思郁结,害怕有朝一日被人发现,那便是欺君之罪,没想到她与慕容睿商量如何落选之时,却被他告知,一定要尽力成为太子良娣,她早已*于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哪里会不懂,慕容睿分明是想要让她鸠占鹊巢啊! 太子搜出的物件都是两人私定终身互赠的礼物,其中还有一枚慕容睿常年挂在身上的玉佩。 江雨柔明白了慕容睿的用意,不堪巨大的压力,故而留书一封,上吊自杀,没想到恰逢夜半搜查,她的贴身侍女没有来得及将遗书和物件送出去,就被太子堵了个正着。 “把那个贱婢押上来!”皇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高公公急忙扶他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不一会儿,一个痛哭流涕的侍女就被侍卫拖拽了进来,她一见皇帝,吓得匍匐在地,哭道:“陛下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冷哼一声,“不知道?不知道你哭什么?恩?还是觉得父皇会相信你这贱婢的话?” 皇帝目光如冰,“给朕狠狠地打!” 几个侍卫立刻冲上来将她压在地上,板子高高举起,显而易见,他们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板子下去,那侍女的身上就见了血色,估计再打下去,不死也要残废,那侍女痛得面无人色,实在受不住酷刑,高喊道:“陛下,我招啊!我全招!是五殿下!小姐和五殿下早有私情,五殿下却不愿意接小姐进门,小姐是被他逼死的!” 她的声音尖利绝望,带着无比的悲愤,传出了老远,站在帐篷外面的人自然都听到了,一时间神色各异,慕容睿吓得跪倒在地,高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皇帝想到今夜的一系列事情,不由得怒火攻心,但在愤怒过后,却是一阵心惊肉跳,慕容睿分明是有不臣之心啊! 联系起前前后后的一系列事情,不难推测,慕容睿不满足于姚慧茹的身份,所以害她重伤,他自然不能把一个残废的女子指婚给他,他看中了霍征的权势,所以之前在宫中的时候就想算计霍青瑶,没成功又不愿宇儿得了便宜,所以此次大动干戈,设计污蔑两人有私情,若不是霍青瑶恰好去了姚慧茹处,又有多名证人在场,怕是他们两人的婚事便也就此作罢了。 这些也就算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和太子的妾氏有染,虽然还未下明旨,但江雨柔既然入选,没有定论之前,她就是皇家的人了,慕容睿的行为分明是在打太子和皇帝的脸面,难道今后还想让自己的孩子篡夺江山不成! 这样一想,皇帝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没想到慕容睿平日装得与世无争,居然如此心机深沉,他还做过什么事是他没有发觉的? 皇帝站起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站着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