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苑中,玖思替顾晗摇着圆扇,俏声说: “……领头的就是林贵嫔,听说她笼络了许多人游湖,其余妃嫔才敢迈出庭院。” 林贵嫔虽也姓林,但和皇后一脉却没什么关系,从顾晗进宫时,就知晓林贵嫔是淑妃的人,那么她忽然会有动作,想来也是淑妃在背后有所吩咐。 倒也不奇怪,行宫中淑妃掌事,说是避暑,也带了几分游玩的兴致,整日中沉闷闷的像个什么样子。 粉饰太平,是每个掌权者的基础本领。 余清苑中气氛甚好,玖念替顾晗挽发,放松道:“淑妃明日要在画舫上设宴赏莲,听说,这次设宴还请了一众诰命夫人,主子明日可要去凑凑热闹?” 若是寻常,玖念才不会建议主子去参加宴会,但淑妃宴请诸位诰命夫人,其中,就包含了夫人。 主子怀孕四月余,玖念心中清楚,哪怕她伺候主子再多年,情分都不能和夫人相比,主子初次有孕,哪怕掩饰再好,心中恐怕也藏了几分不安。 顾晗眼神稍闪,犹豫半晌,也没能做决定。 翌日,盼亭湖上画舫中,一艘艘小船在岸边接妃嫔上船,林贵嫔掩唇笑,也似有些感慨万千:“这倒是新颖。” 说是新颖,不如说是在宫中很久不曾这般闲情雅致过。 曾还在闺阁中时,她们皆是贵门千金,再不济也是大家闺秀,参加宴会不知几许,但如此附庸风雅,皆是未嫁人前的事了。 袁才人见林贵嫔如此装模作样,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她和林贵嫔向来不对付,但她看得懂形势,如今她较林贵嫔位低,行宫又是淑妃作主,她才不会和林贵嫔对着来。 众人刚要登船,就见遥遥地有仪仗抬来,袁才人探头看去,眼睛顿时一亮: “是昭贵嫔。” 林贵嫔脸色稍僵,回头看去,等看清仪仗上的人真的昭贵嫔时,不由得皱了皱眉,昭贵嫔不是向来不爱参加这些宴会吗,今日怎么会破例前来? 袁才人并非很喜欢昭贵嫔,但相较而言,她更厌恶林贵嫔,如今见有人可以压过林贵嫔的风头,她就似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畅快,仪仗刚落地,她就上前几步请安: “给昭贵嫔请安,几日不见,昭贵嫔身子可安康?” 顾晗被扶着下了仪仗,挑眉看了袁才人,她和袁才人何时交情这么好了? 她不掩饰脸上的惊奇,轻柔笑着,话音温软清浅: “你今日心情怎这么好?快起来。” 袁才人和顾晗落开几步,保证自己不会碰到顾晗的安全距离,才爽利道:“淑妃设宴,很久不见这热闹,嫔妾当然高兴。” 鬼才信她的话。 一众人向顾晗行礼,顾晗和林贵嫔也交换着行了半礼,顾晗看见林贵嫔时,就知道袁才人为何这么欢迎她了,她心中好笑,但也没有揭穿袁才人,而是问: “你们怎么还没有上船?” 林贵嫔刚欲说话,袁才人就打断她:“昭贵嫔来得正好,船也只是刚到。” 几番被打断话,林贵嫔脸上的笑越淡了几分,顾晗装作看不见,掩唇笑了笑: “林贵嫔先行吧。” 她怀着身孕,又圣宠在身,林贵嫔自然不敢行在她前面,忙摆手:“这天热,昭贵嫔怀着皇嗣多有不便,还是昭贵嫔先行。” 顾晗没有和她多作推辞,侧眸看向袁才人: “一船可先行二人,袁才人可要和我同行?” 林贵嫔阴冷的视线如芒刺背,袁才人自然巴不得和顾晗一道离开,当即应下:“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晗和袁才人先行,林贵嫔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皱眉盯着昭贵嫔的背影,不明白昭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