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带多水,穆如风念及兄长伤势,特意驾马车而来,要知道陆路远比不上水路迅疾。归程之中穆如风见晏良日复一日的郁闷,只道他不愿坐马车,便改乘船归家,马车便让下人驾了回去。 晏良见他忙前忙后考虑地一应俱全,很是奇怪:“你身为家主为何非要亲自前来?你让下人过来接我便可,不需如此大费周章。” 穆如风诚恳道:“弟弟心忧兄长,唯有亲自前来才会安心,况且长兄如父,这是弟弟的本分。” 他言辞恳切,情深义重,仿佛真的对兄长担心不已。 晏良微微一笑,心道信你才有鬼。 靠着之前完成任务赚得的点数,晏良买了个隐形窃听器,黑科技式360度无死角跟踪目标的那种。 关于犯人的事一点都没了解到,却知道穆如风是个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戏精,晏良很是震惊。 知道这一点后他意识到这人对陆小凤和自己说的话不可尽信,思来想去也只能等到了穆家再查探一番。 穆如风不知道自己的另一面已经被扒了出来,仍然忙前忙后地做二十四孝好弟弟,晏良忍不住夸了一句:“你很厉害,这样不累吗?” 穆如风只当他说自己一人和他回家,面上露了浅笑,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有何累的?能与兄长一同游玩是弟弟的荣幸。” 晏良没话说了,心里却觉得这人这样活着很累,在兄长面前都是装出来的,那这人想必是没有什么知心人了。 这样一想,晏良又好奇姜情是否知晓穆如风的真面目,如果在妻子面前也戴着假面那这人也太古怪了些。 晏良望着河面出神 ,突然有些想念花满楼和陆小凤了。 >>> 房内装饰华美,衣柜、梳妆台、桌椅、床被都是崭新的,连那梳妆盒里的首饰也是崭新的。 面貌姣好的女子愣愣地盯着铜镜中映出的人影,忽见镜面荡起一阵波纹,镜中人改换了面容,赫然是一 剑眉星目却面带病容的青年,女子一震,伸手欲触,却在触摸的那一刻镜面破碎,镜中人身影化为碎片。 她所看见的,都是心神恍惚之下看见的幻影。 “不要!!”女子尖叫出声,伸手紧紧抱住铜镜搂在怀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屋外守着的的两个丫鬟虽听见屋内的声响,却只是对视一眼,又凝视前方,面上是一片漠然。 这女子竟是被软禁于此,不得离开屋内,除了必要吃喝,无人管她。 一名玄衣男子远远听见屋里的动静,看了眼手里的信,缓步走至门前,道:“夫人,家主已经带着穆大公子在回来的路上,若不出意外,今夜便会到家。” “唐央!!你和穆如风不得好死!!”姜情冲到门前,用力拍打着被锁住的房门,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不得好死!” 她骂来骂去也不过几句话,无非是“不得好死”和“不得好死”罢了,若说咒人的话唐央懂得比她多,也听过比这更恶毒的话语,等到姜情喊累了,他淡然道:“家主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嘴,不要说不该说的事。” 他顿了顿,微微勾唇,略带笑意道:“家主不介意有一个哑巴夫人。” 他这话的深意令人发冷,姜情颤抖着听这人吩咐门口两个丫鬟到时为她做好装扮,随后离开,她瘫坐在门口,望着方才被她甩开的铜镜,默默地落下泪来。 …… 夜已深,晏良与穆如风并肩而行,有人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两人一同进入。穆宅同那马车一样,外表虽不起眼,内里却是精致优雅,小桥流水,竹林碧瓦,花香四溢。 仆人恭谨地立于两侧,一玄衣青年站在门口,两侧仆人的尽头是一名面容妍丽的女子,身后是服侍她的侍女。 晏良见这架势就知道那姑娘是姜情,随着与她的距离越近,晏良发现这姑娘一直看着他,晏良被看得纳闷,面上不显,展颜一笑,道:“弟媳。” 他微笑时如山间清风,如江上明月,说不出的随性洒脱,还带了些对眼前人的关心,姜情几乎要溺毙于那不经意的温柔之中,冷不丁地对上穆如风的眼睛吓得一哆嗦,强颜欢笑道:“江川哥哥,你回来了。” “兄长,你平日一直叫情儿为情儿的,不必改了称呼。”穆如风适时插嘴,望向姜情时眉目之间满是情意。 姜情眼神躲闪,虽仍直视着穆如风,却平白给了人一种惶恐的感觉。 ……这过期狗粮怕不是有毒? 晏良犹豫道:“不过是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