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想些什么的庞昱,再一次试图将这张凄惨的脸和通缉令上的肥胖子对上,发现——毫无相似之处。 庞昱突然发现晏良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真不知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晏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果然是一瘦遮百丑。” 庞昱一瞬间就明白了晏良的意思,一时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惋惜自己失去的肥膘还是坚决的反驳回去。 * 徐一为和他的两个下属在东华镇待了七日,第七日晚收到飞鸽传书,第五日清晨便动身离开了东华镇。 晏良当天中午便和庞昱一块跑路了。 徐一为一行人往北走,晏良想着不能走同一条路,便乘舟向西走了另一条路。 东华镇向西是寿州,他们特意绕了远路,从寿州往北便是开封府。山高水远,路上两人有时露宿郊外,有时找了村庄寄宿。晏良靠着一手算命的本事,勉勉强强没过上入不敷出的日子。 庞·吃白饭·昱说:“等回开封了我让我爹给你银子,不愁吃喝,半生无忧。” 晏良说:“你当包养人呢?回去了先把你那冤罪洗清再说。” 这日夕阳西下,两人行走在田间小路之中,顶着绵绵春雨跑进了一个村庄。 村口摆着个石碑,上面刻有“昙花村”三个大字,气势恢宏。 有道是春雨润如油,一路行来四处可见生机勃勃青绿一片。可进了这村庄晏良便觉得有些古怪——这村庄过于死气沉沉了。 村庄人家门户紧闭,鸡鸣犬吠之声丝毫未闻。除此之外,便是四面八方而来的视线。 有人隐在门窗后面窥视着他们。 那些目光过于直白,毫不掩饰。 庞昱同样感觉到不对劲,轻手轻脚地跟在晏良身侧。 两人在村里走了一会儿,那些视线如影随形,晏良汗毛倒竖,拉着庞昱想往回走——与其在这么个怪村子里借住倒不如睡在野外。 甫一转身,道路两旁的柴扉便“吱呀呀”地打开。开门的是个面容粗糙的中年汉子,那人看着他们俩,神情犹豫,许是见晏良只盯着他而不开口说话,自己便先开口了:“你们可是要借宿?” 晏良笑道:“正是。” 那人又道:“我家里还有空房间,若是不介意不若在我家住一晚吧。” 说话间,那人一直不住地看向晏良举着的算命幡。 晏良笑盈盈地道谢,那人扯了扯嘴角,似是想摆出笑脸,却有些不伦不类。 这人名叫李明丁,因是家中第四子,又称李老四。如今早已成家立业,妻子李氏温婉贤淑,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李二娃。这组合可谓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可是气氛却沉默不已。 李氏见了晏良和庞昱二人,友好地笑了笑,却难掩眉目间的哀愁。二娃抱着个衣服废布做成的球对着两人笑的牙不见眼。晏良对他笑了笑,二娃笑得更欢快了。 李老四看起来欲言又止,晏良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李老四开口便问道:“这位大师……您可通捉鬼之术?” 捉鬼? 晏良正色道:“这村里是否发生了怪事?” 李老四神色一喜:“大师果然厉害,我未说便知晓了。” 晏良:…… 是他智商太高了还是你智商太低了? 这村里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有古怪吧? 庞昱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在那之前也为晏良的神机妙算惊叹了一把。 李老四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语序颠倒,激动极了,晏良侧耳听着,听到最后才大致懂了。 昙花村自一个半月前便断断续续的有人在深山中失去踪影,起初他们以为是山中大虫伤人,便召集人手去山里,可自那天起山间便迷雾重重,从这头进了便能从旁边出来,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山间。 后来还是有人失踪在山间,范围还逐渐扩大,起先失踪的是大人,后来便是孩子。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