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在胸口,突突直跳。跳得他心慌意乱,跳得他自乱阵脚。 “我饱了!我要——我要去散步!”他把糕点一放,猛地站起来,未曾想衣摆竟缠上了椅子,“哗啦”一声将它带翻倒地。 他慌慌张张弯下腰去扶,正好和祝玉笙的手同时搭在椅子上,紧紧贴在一起。 像过电一样,又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吓得他飞快把手收了回来。 祝玉笙似乎毫不在意,弯下腰就把椅子扶了起来,无奈地说道:“这么急作什么。” “这屋子太闷!我要早点出去透气!”贺燕飞两眼望天答话,语速飞快。 祝玉笙从袖口拿出手帕,擦去指尖的灰尘,淡淡地开口:“你脸很红。” 话音刚落,贺燕飞立刻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从嘴里蹦出几句话来:“因为太热!这屋子热!你不觉得热吗?我热死了!全是热的!” “哦——”祝玉笙不置可否,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把——” “啥?”他没听懂这个帮字。 下一秒,他就被人揽了腰,带到门外。 祝玉笙的轻功很是绝妙。 常人内息不够,在空中只浮上一小会儿,就得重新踩物借力,祝玉笙则不同。他只需轻轻踩在一片枝丫上,便可高高跃到半空,划出一道绵长的弧线来,尔后再踩在另一片枝丫,便可继续飘然飞起。 再不像先前疑似酒疯发作时任性择路,这次只是简简单单在几棵大树枝丫上飞来飞去,平平稳稳,步履轻盈。 晚间起了雾,两人穿梭其中,倒生出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祝玉笙脚下不停,一直认真看路,很久才开口道:“凉快了点没?” 贺燕飞人一直默默和脸上的热度作抗争,等听到问话,立马回道:“凉快,很凉快了!快放我下去!” “那好。”祝玉笙说着,踩着片枝叶,把人带到房顶。 明月高悬,今晚夜色很美。 两人并肩坐在瓦片上。 祝玉笙从怀里掏出玉笛,吹了起来。 这次总算不是《思归》了,而是另一首缠绵婉转的曲子。 贺燕飞低着头听了会,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来你还会别的。” 笛声停了。 祝玉笙温和地笑道:“当然。你想听什么?我吹给你听。” 那行啊,听曲子可比和你聊天放松多了。 贺燕飞顺口就说了最熟悉的:“就《月下美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