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笙心头有一丝惊讶,静静地听完,拍手称赞道:“没想到,你的笛子吹得这么好,是在哪学的?” “当然是自学成才。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可不多了。” 这是一句实话。贺燕飞方才没多加掩饰自己的技巧,祝玉笙这番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为防他多想,贺燕飞立刻说道:“你该说了!” 询问的话堵在嘴边,祝玉笙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好,我说。” 紧接着,他牵着贺燕飞的手,在紫罗树下,踩着满地的碎花,慢慢走起来。 “十岁以前,每到生辰,母亲会给我煮一碗长寿面。一点葱花,盐刚刚好,再加个鸡蛋,香油不多不少,不会太油腻,也不会寡淡。” 祝玉笙慢慢说着,似乎还在回忆面的滋味,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贺燕飞看他沉浸在回忆里,又想起他那句“不过生辰”,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联想到他被人收养入教的事,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说出一些凄惨的故事来。 没想到,祝玉笙的故事很快就走到结尾:“后来她不在了,生辰便不过了。” 祝玉笙说完了,捉起飘落下来的一朵小花,放到贺燕飞的头上,冲他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接着说道:“我讲完了,这次该你了,你喜欢什么?” 贺燕飞听了,一颗心沉下去,又浮起来。 其实,只听开头几句,他就隐约猜中这故事的结尾。 对祝玉笙而言,该是一生永远的遗憾,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无法与人感同身受,又不见他去讲故事的细节,只觉得世事无常,生老病死自有定数,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对比先前听到断指这种血腥的故事,倒没那么糟糕,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 他心头的石头放下来一点,斟酌了半晌,慢慢说道:“她人走了,可她的心意还在。她肯定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活在世上,你还是得要,爱惜你自己。” 想到祝玉笙每次受伤,浑然不管身上的伤痛,似乎根本不把性命当一回,内心有种无力又无奈的感觉。 祝玉笙听到“爱惜”两字,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迷茫来。 少顷,他将手掌心朝上,似乎想接下落下的花瓣,淡淡地说道:“很多时候,我觉得前路很暗,又没有光,走得很累。” “以前,母亲牵着我走,为我掌灯,等她走了,灯就灭了。” “后来义父点了灯,我便以为会在教内一直走下去。” “结果,祝梓豪来了,又熄火了。” “虽然我是先到的那个,但是祝梓豪才是义父的亲儿子。” “先到没什么用,比他强没什么用,命才有用。” “命就这样了,我还是会尽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毕竟我答应了义父,只做一把磨炼主子的刀,我也一直做得很好,虽说祝梓豪从没信过我。” “这些年,他千方百计想杀掉我,可他那点心机,我一眼就看穿了。” “他做那么多可笑至极的蠢事,唯独只做了一件聪明的事。” “一件让我觉得,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