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坐在轮椅上跟着席晚风到了休息室,席晚风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身旁,给他放了一部电影,电影名字就叫做《撤侨行动》。 席晚风跟着姥姥在中国长大,成年后才去国外居住。而san是土生土长的伦敦人,或许他还不懂这电影里宣扬的是什么。 但席晚风希望他明白。 那是惨无人道的战争,无情的杀戮带给人们的灾难,老人叫孩子哭,血液横飞,即便是几岁的小婴童也一样被刺刀无情的穿破肝肠。 死去的人或许永远都停在了那个国度,而活着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被带回家。 那些着绿色军装的人穿过海域,淌过荆棘,历经谈判、格斗、尔虞我诈、人员伤亡,最后带回我们的同胞。 整个电影一小时58分,看完后已经快十点了。 san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眸光泛红。 席晚风扣下了电脑,让他喝口水,san喝了。 席晚风说,“你是个比同龄人更冷静沉着的小孩儿,我相信你能看懂电影的寓意。” san和母亲对视,一言不发。 席晚风轻轻漫漫的道,“我给你买的马叫kerr,和你kerr叔叔同名,或许你认为这是巧合,但我想告诉你,这不是巧合,是妈妈在不知道你叔叔的消失的情况下、带着怨气起的名。” “我和kerr叔叔在六年前就相识,后来他消失。他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那时我一直在埋怨他。现在我才知道他有不得已的理由,他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他要去做一件枯燥又伟大的事情。” 席晚风说,“他的职业就像是电影里那些军人一样,他们要保护脚底下的每一寸领土、和保护这个领土上的人。” “然而他的工作比那些军人又更加凶险,他是以另外一种随时会牺牲的角色镇守边关,阻止外来者的一切侵犯。他不能回家,不能联系家人,不能有朋友,他若是死了是一具尸体,活着也是被人惦记人头。或许你不懂这份职业的艰辛,但妈妈要告诉你,他是不平凡的普通人。” 她抬手摸了摸san的手臂,声音变软了一些,“他不是别人,是你的爸爸,你的亲生父亲。” san瞳仁扩张,尽管他猜到了,却被妈妈说的这么斩钉截铁,他依然在心里起了波涛。 席晚风说:“他当年跟我分开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父亲不是抛弃你。妈妈前段时间被人掳去了墨西哥,是他独身一人躲过了枪林弹雨把我救出来。他身上有无数伤,每一道伤都是他勋章,也是他给你输的血,我已经不怪他,也不再责备他,但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 她顿了一下又说,“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受过什么伤,有没有救妈妈,对你都不重要。如果你怨他没有给你父爱,那也是你的权利。你不怨,那也是你的选择,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支持你。” san依然沉默着,跟kerr一样并没有多大情绪。 席晚风柔声道,“要不要认他做父亲,妈妈给你时间考虑。” san看了眼电脑里的画面,正好是影片结束出字幕。 最下面一排是:本影片根据真实事迹而改编。 “妈妈抱你回床上去。”席晚风弯腰,san却道:“妈妈,我可以自己去的。” 他习惯了独立,也习惯了和妈妈相敬如冰。 席晚风还是把他抱了起来,五岁多,她不太能抱的动,她身上还有伤,却想和儿子亲近一些。 把他抱到了床上,给他盖上被子,san有些不舍妈妈的怀抱,“谢谢妈妈。” 席晚风心里一酸,那些年的躲躲藏藏、惊惊恐恐,她给的母爱很苛刻,她对他太过于严厉了些。 她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妈妈也爱你。” 回应去年她去d国时,儿子给她写下的纸条。 san不知所措,这突然来的温情让他的眼神都无处安放,妈妈这是第一次说爱他...... ...... 夜已深,席晚风睡着了,san毫无睡意,他借着病房里温软的光,看向妈妈。 一个漂亮又瘦弱的女人。 他的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