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越抬起眸,走近了两步,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一样,“木木,你可以不和他去吗?” 盛林疑惑地挑眉,“为什么?我总不能自己去吧,那也太无聊了,戍哥正好那两天没事情,我们都已经说好了的。” 傅子越问出这样一句,已经知道自己越线太多。于他的立场,盛林要去哪儿,做什么,与谁一起,都是盛林的自由。不必问秦戍与盛林到底有没有什么暧昧,即便是有,他傅子越凭什么干涉呢? 他咬了咬牙,最终只能说:“那你出去注意安全,天气冷,照顾好自己。” 盛林听这语气,以为傅子越是想和他一起去,嬉皮笑脸地摸了摸对方的脸,半是安慰,半是解释地说:“哎呀,我不是故意不带你去的,你不要不高兴啊。就是这次不太方便,等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我肯定也带你去玩。” 傅子越勉强笑起来,抓住盛林的手轻轻亲了亲,语气平静:“嗯,那我等以后。” 盛林对跨年原本也有很多想象,他在国外的时候很喜欢看烟花大会,每个国家的都不一样,亚洲的浪漫,欧洲的璀璨,在零点到来之时,漫天烟火,陌生人也可以大吼大叫着拥抱彼此,送上祝福,对新的一年总是不由自主产生更多的期许。 在北京市区内当然是没机会放烟花了,盛林本想着去个有度假酒店的地方,海边也好,山林里也好,和傅子越在一起,迎来新的一年。 但是他计划2号就离京,再特地折腾去其他城市,奔波三地怎么想都有些辛苦与不划算。 盛林这才决定作罢。 可他悄悄观察傅子越神色,虽然傅子越嘴上不说,兴许是不敢和他说,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些失望和遗憾。 傅子越拿了本书,坐到床头来,随手拧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他刚要往后躺,一回身却发现盛林探了过来,就支着身子趴在他的枕头上,歪着脑袋看他,险些被他压住。 傅子越吓一跳,赶紧撑住身子。 盛林顺势搂住他的腰,小心地问:“宝贝,你这么想去玩?” “……也不是。”傅子越虽然难受,此刻却有些哭笑不得,尔后伸手拍了拍盛林的肩膀,反过来宽慰他,“没事的木木,咱们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盛林心里想,傅子越果然还是想去玩的吧!只是不好意思和自己说。 早知道他喜欢旅行,自己不买地,带他出国玩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再去办签证和安排行程,肯定来不及了,盛林就又问:“那你春节怎么计划的?要回老家吗?不然等过完年,我带你去冰岛看极光吧!” 傅子越回答:“应该不回老家,但是林奕南导演的项目年前恐怕就要开机,如果我能争取上,也没法出去玩了。” 盛林闻言并没有被拒绝的生气,反倒愈发感慨:难怪傅子越希望出去玩,他的工作虽然到处跑,但好像没什么机会在当地玩一玩。傅子越又没有钱,肯定也没出过国!以后一定要给傅子越安排上! 怀揣着补偿的心情,盛林跑去找大哥一哭二闹,本来盛喆一家四口想去汤泉别墅跨年,最后硬是改计划临时飞了海南,被盛林抢走了别墅。 盛林让家里的司机帮他找地方偷偷买了一些烟花,在别墅院子里准备自己放个痛快。 除夕夜。 盛林泡过温泉,换了日式的浴衣,外面披了一件傅子越的厚羊绒外套,两个人坐在檐子下的延伸台的垫子上,自己点烟花玩。 一开始盛林有些害怕,还在指使傅子越去点。 后来发现火线捻子都很长,没什么危险系数,便也自己大着胆子跑去放,顿时变得更加好玩了。 两个人点了四五筒,半空中绚烂不断,花炮响震耳欲聋。奈何动静太大,刚放完没多久,负责他们的管家就来敲门,委婉提醒北京市禁止燃放烟花的规定。盛林站在门口,双手作揖,一脸认真的保证:“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放了,一定不放了。” 谁知,等管家前脚离开,后脚盛林就跑回去,大着胆子把最后剩的一溜五筒全给点了。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烟火爆响,半空中瞬间五颜六色绽放起来,盛林哈哈大笑着跳进傅子越怀里,这下子整个院子上的夜空仿佛都明亮起来,不多时,隔壁院子里也传来此起彼伏的小孩惊呼声,大家兴奋地大喊大叫。 漫天炫彩,盛林靠在傅子越的胸口,陷在一片暖意之中,天真烂漫地仰头欣赏着,不自觉地就有满脸笑意。 其实这和他看过的那些跨年烟火都比不了,可是有傅子越陪着,比起和外国同学一起尖叫喝酒,通宵在大街上疯跑。好像此时此刻的宁静与祥和,更加让人心中安定。 快乐仿佛成为了一个有形迹、有实体的东西,可以被触碰,也可以被占有。 他又把头往上抬了抬,看见了傅子越带着一点点胡茬的下巴。 盛林被对方紧紧搂着,心中莫名感到踏实。可是傅子越却不说话,盯着空中烟火,神态若有所M.XiaPE.CoM